上回我们说到,朝廷因为太子和齐王领兵对抗刘黑闼失败,紧急把军权交还给秦王,命令其率军破敌,并任命我为晋阳留守,李俊琪为副留守,限时我们在十五日内率精锐驰援长安,否则全体军法从事。
如此严峻的态势,再加上朝廷一再严旨命令驰援,让我们两个人不得不决定,今晚连夜就开拔。但又考虑到,晋阳作为起兵之地,也是我大唐的腹地根基,同样也不能忽视这里的保卫,这件事看起来有一些难办;毕竟圣旨大如天,抗旨不尊可是一条谁都承担不起的大罪,这可让我和李俊琪思考了许久,希望能够想出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妙计,来兼顾这两座重要城池的安全,为此,我与李俊琪甚至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论。
李俊琪坚持认为,刘黑闼虽然作战勇猛,然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就算他会想到我们会星夜驰援紫金关,也绝不可能会想到突袭晋阳来抄我们后路的妙招,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地执行圣旨上的命令,无须有过多的担心。而我则认为,既然刘黑闼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势如破竹连克数阵,以致如今能够直接威胁到长安的安危,背后一定是有高人指点。“俊琪兄,之前据探马来报,刘黑闼虽不足为惧,但其身边有一员虎将,不知兄还记得否?”“难道仁和兄指的是,”李俊琪一拍脑门,大叫一声说道,“那和刘黑闼一样,曾经同属刘武周麾下的苏定芳?”“不错,正是此人,不知兄仍有印象否?”“兄长就是不提此人,小弟也忘不了他。想当年,你我兄弟二人跟随秦王征讨刘武周之时,正是此人与尉迟将军使我军大吃了苦头。现今尉迟将军已追随秦王,将和我等并肩作战,只是苏贼依旧作乱,看来已成我军最强的劲敌了,要小心应对才是上策。但是上命难违,这可如何是好?”李俊琪见我半晌不说话,只是一直在对他微笑,也是笑着说:“看兄之神情,想必是早已成竹在胸,有了退敌妙计了吧。”“那是自然,我们可以以精锐正面牵制,后用一支部队,采用突袭战法,星夜兼程,三日内必可直扑其老巢。如此一来,非但可解长安之困,也可借机一举灭了此贼,或为我所用,岂不是美事一桩?只是,行军的速度务必要加快,否则有可能赶不上时辰。若如此,非但我等有性命之忧,长安也会危在旦夕。现今只有如我适才所言,星夜兼程方可破敌,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是此理。”但是,当我部署完计策之后,李俊琪却展现出了满面愁容,不停地说着一句话:“这样太冒险了!这样太冒险了!”“确实如此,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我始终相信,一切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成败在此一举了,我们最好立即整军出发,战机不会有第二次的。”于是,我们叫来了传令官,下令将士们立时在校场集合,留一千五百人,由王副将率领,镇守晋阳,其余将士全体驰援长安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