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作安倍睦月。
原先,我和爱丽丝姐姐,以及悠真哥哥,在「黑泽」的深山里,过着非常平静、而欢乐的生活。
我也本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
只是,从某个冬季起,这种卑微的幸福,也被悠真患上的突如其来的怪病,打破了——
起初,悠真哥哥会在半夜突然起身,看着拉门的位置,一动不动的站上一夜。
然后,他的头上开始出现了红色的鬼角。
我和爱丽丝都没有太在意,黑泽悠真也会指着自己的鬼角开玩笑说,自己本来就被黑泽的人当做不详的人,这下,更没法靠近族人了呢。
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穿着白大褂的人,来到我们的家里,给悠真哥哥抽血化验。
尽管黑泽悠真变得越来越像「鬼」,但我们三人还是相对度过了一段非常平静的日子。
直到某天。
当我们三人下山去,在黑泽教堂做礼拜时。
背后的牧师,突然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当我和爱丽丝转头时——
只见黑泽悠真的眼睛变成了某种艳丽到凶残的红色。
那对红色的鬼角,在阴暗的室内熠熠生辉,是血的颜色。
那个牧师的颈动脉被撕裂了,一旁的黑泽悠真,正在以一种近乎妩媚的姿态,为自己涂上鲜血的口红。
他的一头黑色长发,也变得像是十二月的新雪一样纯白而没有生气。
————
——就让我们亲爱的「弥赛亚」来陪你玩玩吧。
某天。
在关着黑泽悠真隔离病院里。
我听见了一名我很熟悉的阿姨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句话让我感到不详。
而爱丽丝姐姐在听见「弥赛亚」的音节后,则突然露出了深恶痛绝的表情。
我和爱丽丝正在探访隔离病院里的黑泽悠真。
黑泽悠真的情况一点也不好。
他已经认不出我和爱丽丝了,变得只会笑。
一边笑,一边颤巍巍的从眼里流出红色的眼泪。
颤巍巍。
颤巍巍。
颤巍巍……
「悠真……悠真,要、努力哟,让爱丽丝…和小睦月…住上大房子哦…」
黑泽悠真一边哭着,一边笑着,还在不停的重复那个令人悲伤的约定。
大人们则跟我们两个解释说,黑泽悠真感染了os,必须隔离接受治疗。
那样的话,我和爱丽丝则会被在七天之内遣送回旧约总部。
爱丽丝:“……小睦月,你也放不下悠真是吗?”
在离开隔离病院的路上,爱丽丝一边摸着我的狐狸尾巴,一边这样问我。
爱丽丝:“那些大人……他们根本没打算给悠真治病,他们只想控制悠真,让他成为他们对抗os的战争机器而已。”
爱丽丝:“刚才的「弥赛亚」,指的能够在黑泽悠真失控时,杀死他的人。”
爱丽丝走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小路上,在寒风呼啸中,她一边哭,一边忍住抽噎,小声对我说。
我:“那我们,把悠真从病院里救出来吧?”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一向胆小懦弱的我,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
后来想想,这句话,变成了打开一切悲剧的潘多拉之匣。
————
我和爱丽丝装作束手就擒的样子,暗地里策划好了劫狱的路线。
在我和爱丽丝即将被送回旧约总部的当夜。
爱丽丝击昏了几个遣送我们的看守,然后假装出自己受了重伤的样子,并制造出了很大声音。
“实验品47号出逃并且击倒了爱丽丝!他向黑泽深山的方向去了!”
追捕我的人很快就被我吸引向了黑泽深山的方向。
但是,因为我和悠真哥哥过去一直住在黑泽深山里,这里的地形,我非常熟悉。
黑泽深山冬日的温度足足有零下四十度,我一边奔跑,能一边感受到脸上的眼泪在冻结。
这场奔跑正在带走我的一切。
…
……
只要看见悠真哥哥,就会觉得到家了,无论在战场上受了多重的伤,心里都会瞬间踏实下来。
黑泽的深山里非常非常冷,但我们三人居住的小小和室里却非常温暖、四季如春。
“看见了,他在那里!”
几个追兵指着我大喊道,并开枪向我射击。
我马上忍住自己的啜泣声,躲到一处大树后,向他们投掷了闪光弹。
“!”
但是,我没想到这居然是诱敌之计。
有人从我背后袭了过来,并飞快的反扭住了我的双手。
我被按在了雪地上,冰冷的雪沁进了我的衣领,一片冰冷。
可是,心里早就冰冷一片了。
我扭过头去,狠狠咬了扭住我的那个追兵的手。
“——f**k!这该死的白毛小畜生!!”
身旁马上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接着有人对着我的狐狸尾巴开了一枪。
又疼又冷,想着我以前受伤的时候,悠真哥哥和爱丽丝姐姐总会冲出来保护我,我更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