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和尚你的火折子了。”顾楠说着,转身走向那箱子,随手将那火折子朝如净和尚扔去。
如净和尚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便被火折子打中了脑袋,不由得惊呼一声:“啊,好痛。”
“怎么和尚都如此木楞!”顾楠摸索着,刚拿出一本书就暗道一声此书不好,想了想还是作罢。
如净和尚也看到张晓在找东西,便走了过来,估计是怕打扰顾楠,便小声地问道:“先生您在找什么?”
“找书,你给我一顿饭,我给你一本书——对了,小和尚你识字吗?”顾楠想了想,觉得这时代识字的人似乎很少。
看了一眼这个如净和尚,见他眉清目秀的,似乎也不像是个贫穷之相,忽然她又想起来那日一个乞丐唱的曲。
“身穿破衣烂衫,手握打狗棍,臂挎破条篮,挨门逐户,声声乞怜,一面还得向饿狗开战。
打狗要看主人的面。手中的打狗棍,只能防身,却不敢真的去打狗。不然,任你哀求乞怜,不但讨不到一星半点残羹剩饭,还要遭主人的冷眼。
有的拉着个沙哑的破胡琴,沿门唱曲,直到主人听乐了,或者听烦了,赏赐一点果腹的东西为止。也有的敲着竹板,说着“莲花落”,大爷大娘随口淌,富贵荣华堆成垛,吝啬鬼也能被打动得露出笑容,把手伸进饭盆甚至锁紧的钱柜……”
可怜的世道啊,她摇了摇头叹息。
“咱?”
如净和尚憨笑着摇了摇头,顾楠猜的不错,这时代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穷人谁管什么识字不识字哦。
“哎,那算了。”顾楠摇了摇头,看来这本书和他无缘,以后再说吧。
“先生是读书人吧?”如净和尚憨笑着问道。
没理会那和尚,顾楠只是一边整理书箱,一边问道。
“和尚,下一步你想做什么?”
如净和尚愣了愣,思虑后笑了笑。
“咱?咱就想做个安生的普通人。”如净和尚说道。
“哦,这样,真是个好梦想。”顾楠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
夜里,顾楠刚刚躺下不久,那如净和尚就浑身恶寒,牙关“得得得”敲响不止。
紧接着,又大呕大吐起来。到了后半夜,竟然呼吸急促,谵语喋喋,病势十分凶险。
“和尚,你这是怎么了?”顾楠摸着他的脉搏,闭眼思虑着,面色有些略变,叹息道:“和尚你得了风寒。”
这种恶症,只要耽误上几个时辰,便有性命之忧。
顾楠取出箱子里的银针,在如净的人中、天枢、脾俞、足三里等穴位又挑又扎,他才渐渐停止了呕吐,病势稳定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顾楠从外面挖来芦根、荆芥、柴胡、葛根等草药,用泥钵煎好,让他服下了。
他的病情果然好转。顾楠取来些野菜煮水,合着昨日未吃完的烧饼让他勉强喝下去。
快到晌午时,如净醒了,他起身感谢道:“小僧谢过先生救命之恩,他日小僧必结草报恩。”
顾楠正在煮草药,看着锅炉里的药草快好了,便抬起头来,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如净一眼,认真地说道。
“吃了这一副药,你的病就好了,也算是还了你与我烧饼之恩。”
如净和尚看着药草,思虑片刻后道:“先生如此才学为什么不去入仕呢?”
顾楠慢慢站起了身,现在雪停了,天晴了,她是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