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潇想了一路,愈发觉得郭京这个名字熟悉,却始终没有想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让郑潇十分后悔,自己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没有学好数理化的知识,也不会个做饭医人的本领,哪怕多看看书了解了解历史,背诵几首诗词,在宋朝当个风流才子、英雄豪杰,不也香吗?
可惜自己废柴一个。在现代郑潇还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如今到了宋朝,才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可以傍身的本领,瞎读了那么多年书。
转转悠悠来到醉仙楼,这个京城里名列前茅的上等妓院,车马盈门,金碧辉煌,果真是气派。
放眼偌大的东京城,除了酒家饭店,最大的行业要数青楼妓院。方圆四十里的汴京城,大大小小的妓院窑子不计其数,十条巷子里,八条都有狎妓的买卖。
毕竟繁盛的东京城,闲官贵胄无数,除了嘴中的滋味是第一要紧事,第二关紧的,无非就是男女之事了。
自从去年郭京第一次带梁让来到醉仙楼,便成了这里的常客。老妈子眼尖,他刚到醉仙楼的门口,就领人迎了上去:
“哎呦喂,我说是哪里来的神仙公子,走近一看才知是梁衙内,郭官人说你要来,我已经在这儿恭候多时了。”
“梁公子,许久不来,想煞奴家了。”
机灵的姑娘已经扑到梁公子身上娇滴滴地搭话了。
“王妈妈,今天我带来了朋友,咱可不能失了礼节呀。”
“受郭官人嘱托,早就安排妥当了。”
梁让满意地点了点头,走进醉仙楼,马建跟随在后面,一把将那几个泼皮拦住,只放了郑潇进去,然后拿出了一些散碎银子,对他们说:
“各位兄弟对不住了,我家少爷今天与郑官人有要事相商,等下就不方便各位跟随了,这些钱你们拿着,在这里随便吃些酒便可。”
几个泼皮扫兴地走去别地吃酒。四人进入屋内,里面饮酒的公子哥也开始对梁让打招呼,果真是东京头等的膏粱子弟,众人前呼后拥,有叫“梁大公子”的,有叫“梁小相公”的,仅仅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里面的客官无一不比梁让年长,却个个对他施礼,恭敬有加。
这排面,估计宋徽宗见了也会羡慕不已,毕竟自己去趟青楼,也是偷偷摸摸的。
几人进了包房,按宾主坐定,上了果食酒菜,奏起了乐。
陪酒的歌女坐在旁边,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肆无忌惮。郭京更是一把抱住两个,喜不自胜。
郑潇旁边也坐下一个歌妓,脸上涂着脂粉,但细细一瞧,似乎只有十四五岁模样。
虽然年纪尚小,但也已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风姿绰约,举手投足之间,颇有韵味。
歌女轻轻举起酒杯,斟满了一杯酒,献给郑潇,一缕清香拂过,是从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
“请官人饮下此杯。”
女孩再美,也俘获不了郑潇的心,从现代来的男人,怎会对这么小的少女动心思?郑潇挪了挪身子,刻意和女孩保持着距离,接过酒杯,一口饮下。
郑潇将酒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咽进喉咙。
“这也叫酒?”
出乎郑潇的意料,这酒完全没有现在白酒的辛辣,淡如凉水,甚至还没有啤酒涩口,度数应该很低。
“这是我们醉仙楼独有的独有的上乘好酒‘醉仙’。”歌女说完又给郑潇斟满了一杯。
郑潇看着几人酣饮,又看看前面婀娜多姿的舞女翩翩起舞,再瞧一眼身旁的美人如玉,霎时过上这样胜似天仙的生活,竟一时还不太适应。于是又挪了挪了身体,八尺的男儿之躯,反倒像是自己成了黄花闺女的清白身子,别人碰也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