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荒谬绝伦,都说人生如戏,可郑潇的这场戏,也太荒唐了点。
郑潇从小到大,都是人群中最普通的一个,除了稍微能说的过去的外貌和身高之外,普通的家境,普通的智商,后来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郑潇以后肯定会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娶了一个和他同样普通的姑娘,过完平凡的一生。
平平淡淡也是福啊!
可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自己从小到大就没交过什么好运,屎没少踩,狗屎运倒是一个也没有。他在现代所拥有的一切,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了自己的躯体,最心痛的是辛辛苦苦养大自己的父母还未来得及报答,从此就天各一方了,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
但除了父母,好像并没有别的东西是值得自己挂念的。朋友学业工作,都是过往云烟罢了,人生苦短,除却父母妻儿,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想到这里,郑潇反而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没有结婚,不然平添了老婆孩子,又是心中深深的羁绊。
曹江河紧紧盯着郑潇,见这时郑潇不知道是叹气还是舒了一口气,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也像是鼓励。
“殿帅,时候不早了,给郑潇安排个住处,您也赶快休息吧,。”
梁太尉心中烦躁尚未完全消散,挥挥手赶紧让曹江河离去,又叫来梁护,给郑潇带往客房。
梁护管家五十来岁,虽然在太尉府是个下人,但若是凭借着梁遇殿帅府太尉的名号,走到哪里不也是府里的门面、天大的贵人?稍微聪明点的官吏和富户哪个不是争相着巴结?人家蔡京府里的管家徐英,身为当朝宰相的鹰犬出门办点事哪回不是前簇后拥,八抬大轿的?出了开封府,女人银子更是一个个知府老爷比着送,可惜梁护是个老实人,不懂得经营这些。看他一副瘦小的身影,杂乱的胡子狠狠扎在干瘪的脸上,倒更像是一个老农。
郑潇跟着梁护走了出去。路上只有他们两个,约莫前面的大叔四五十岁的模样,便开始聊起天来,毕竟自己初来乍到,甭管是谁,先套套近乎再说。
“叔,今儿天挺冷啊。”
“是啊,入秋了。看这位官人打扮好生奇怪啊。”
梁护故意慢下了脚步,凑近郑潇,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伸过头说:
“莫不是勾栏里唱戏的?”
“不是不是。”郑潇连忙辩解。“我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我就说嘛,官人这身打扮,我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我们家大人也不会单独见你,还把你留在府里,估计是有心要抬举你,你年纪轻轻的,前途无量呦。”
大叔把双手背在后面,加快了步伐,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读书人好啊,读书人都是人上人,赵官家最喜欢的就是读书人,不像我们这些粗人...”
梁护说了一番奉承话,又给郑潇安排了上房。
大叔走后,郑潇坐在床边,瞅瞅房梁,摸摸电视里才见过的床,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没一会儿,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端来一盆水,说道:
“奴婢来给官人洗脚。”说完就要脱郑潇的鞋子。
郑潇瞠目结舌,任凭鞋子被脱去。在现代郑潇什么时候享受过这待遇?竟一时不知所措。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认真地揉搓,郑潇有些恍惚,仿佛在梦中一样。要是梦的话,倒也有些不愿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