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时分,沈昭到了城郊的一处与跛脚老头约定好的小酒舍等候,两杯薄酒下肚,酒舍外便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来得并非跛脚老头而是田正嗣。
沈昭走出酒舍,对田正嗣拱手道“:劳烦老兄了,不过请放心运送报酬我给老兄两倍!”
田正嗣笑着摆摆手“:上次我给恩公报酬,恩公都分文不取,这次我怎能要恩公的报酬哇!”
“可,田兄要知道,这运的可不是一般的货物,这可是……”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恩公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田某的商队托运,这份信任田某感激不尽!”
沈昭见田正嗣如此坚持,便只好说道“:那弟兄们的吃喝以盘缠我负责了!”
“哈哈,行吧!”田正嗣说完,对商队的弟兄们招呼了一声后,便搭着沈昭的肩膀进入了酒舍。
半个时辰后,酒舍外来了一队载满货物的马队,不用多说,沈昭一听马蹄嘶喊声便知是黑龙的货到了。
“货都在这了,验一下货吧。”一年轻的车夫对沈昭说道。
沈昭与田正嗣等人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核对完成,不仅数量没错,质量还大大超出了沈昭的预料。
“沈先生,我们头领想再请你去赴一场大宴,不妨让马队先至莒迟,赴完宴后再到莒迟汇合同行如何?”车夫建议道。
沈昭犹豫了,他并不想得罪那跛脚老头,但又担心路上发生变故,毕竟昨日那个斗笠汉子的话让沈昭多了几分的不安。
田正嗣看出了沈昭的犹豫,于是便信誓旦旦地说道“:恩公你就去吧,有我在就行了。”
见田正嗣都这样说了,沈昭便只好在与田正嗣约好具体地点后,随车夫前去赴宴。
朱提郡,汉阳王府。
“都是我的不好,要不是我犹豫了,兴许你父亲……”刘谌站在一间紧闭着的卧房外,愧疚地说道。
“我不怪殿下,殿下肯收留我,我很感激殿下,只不过……只不过我想一个人呆着……”卧房里传出了崔文君略带哭腔的声音。
刘谌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失望地走开了。刘谌在替季晟操办完丧事后,便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将崔文君带回来府上,只不过他并没有将崔文君当做侍女看待,反而以贵宾之礼相待,不光提供了一间上好的卧房还安排了几个家仆服侍她。
自崔文君回来起,她就没吃过东西,每天端进去的饭菜都没动过,家仆每次进去时都能看到崔文君握着一个小木偶不停啜泣。
崔文君三天滴水未进,让刘谌十分担心,他本想推开崔文君的房门好好和她谈谈,可那股愧疚感却使他无力推门而入。
“殿下还在为那个女子的事担心吗?”
“令君!你什么时候来的……那个姑娘她几天都没吃过东西,孤怕她身体受不了,所以……”心不在焉的刘谌一进议事堂就被董允吓了一跳。
“殿下,允想知道季晟死前是否有暗示过章武剑的下落?”
刘谌摇摇头道“:丝毫未提及,只是拜托孤照顾他的女儿罢了。”
“如此也好,与其将来为了章武剑斗得你死我活,倒不如就让它随季晟永远消匿与世间。”
“不过,倒是那伙强盗有些不寻常。”
“此话怎讲?”
“他们的头目临死前提及了一个叫“竹隶”的人,说他……说他知道我想起兵清君侧……”刘谌说完又陷入那日诡异的对话中。
“我倒是从未听过有“竹隶”这个人,此事我会让拜托文伟去调查清楚,殿下不必担心。不过殿下……”董允言至于此,突然面露难色。
“怎么了?”刘谌连忙问道。
“前几日我替殿下整理了一遍王府账目以及县府库的账目,二者账目都入不敷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