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方将军,我知道该怎么做。”如今这番活说是处理康怀三兄弟的身后事,实则便是褚良君的站梁王这一队的投名状。若是此番这屁股擦得干净了,自然也就随了梁王,做了干净人。倘若有失,虽说口头上应着梁王,但心里总归是觉得没底。
“那便好,我相信褚将军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记住,要善待他们三兄弟的家人,是梁王的意思,我们走!”
“是!”
善才卫的手下递给方忘别一套普通士卒的衣物,穿上之后,化为普通的士卒,四散离去。这番毫无踪迹的离去令褚良君感到一丝虚晃。
偌大的营帐里面如今只剩下了褚良君一人,四周的血迹都已经被善才卫的人打扫干净,桌上的书信也已经被清空。只是营帐竖梁之上,有一道深深地剑印。
褚良君看着那张控制的桌案,喃喃说道:“康怀啊康怀,原本想着只要你不阻碍我成事,我便不会杀你。你说你好端端的,去惹那梁王干什么?如今你们三兄弟皆是命丧黄泉,苦的只会是你们家里人啊。”
轻轻叹了口气,褚良君离开了营帐,叫来了手下士卒,将此处营帐封了起来。
喊来了霍琏,点起一万兵马,立刻前往上邦郡火速驰援郭将军兵马。而自己则是挑选了一匹快马,赶往郭培英的营帐之中。
如今的褚良君已是没了回头路,要想成就荣华富贵,便全在今晚。
赶到郭培英的营帐之时,发现郭培英仍在帐中思虑进兵策略。如今郭培英既想留有军队河内郡南进,边境烽火却又不得不阻挡。
褚良君轻轻咳嗽了一声,郭培英回头发现是褚良君,放下了手中灯盏。
“褚将军,不知深夜来到我军帐之中,有何贵干?”
“郭将军想必也听说了拓卜尔回回起兵之事了吧,如今大军压境,我等本应为陛下守土保疆,如今却在此处左右为难,我心中甚是不安啊。”
“是啊,这也正是我忧虑之所在。如今大晋国内有萧沂舟为祸一方,疆外西辽西凉虎视眈眈,我也是分身乏术啊。不过褚将军,既然大军压境,可曾收到边关军信往来,不知为何,我直到此时仍未收到我军中军信。”
“原来如此,这也是我今夜为何前来的原因。郭将军虽未收到军信,我却是收到了宁州刺史的来信。信中所说拓卜尔回回此番起兵远不止十五万,此次前来已经将郭将军手下团团围在上邦郡,故而没有收到军信。您看,这是赵刺史送来的军信,还请郭将军过目。”
褚良君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伪造之书信,在这份信中故意将情势说的万分危急,以此来打动郭培英的回军之心。
郭培英接过书信一看,赵成和在信中所言字字惊心。如今自己不在边境,拓卜尔回回又是西辽名将,采用围点打援战术,将静塞军和手下兵士困在上邦郡动弹不得。如此下去,上邦郡必被攻破。
褚良君发现郭培英接过书信之后,双眉紧皱,想必已是相信信中所言。
“郭将军不必忧虑,我已命康别驾率领军队连夜启程,前去救援上邦郡,只是惟恐康别驾不是拓卜尔回回的对手。如今大军在此,长久停留必生祸端,所以我心想不如郭将明日便赶回边境,我和刘雍州在此处南进京城,如此一来,即可替陛下守土保疆,又可替国除贼,将军以为如何?”
郭培英心中早有分兵之计,只是因为若是从自己口中说出,难免有瓦解联军之嫌。如今褚良君自己说出,那便是再好不过。
“褚将军如此之意甚好,只是后日便是进军的日子,我若直接离去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