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同志，怎么还把人捆起来了，赶紧把人放了，”医院门口看大门的大爷冲着两人喊着走了过来，王三喜听见这话，立马对声音的主人奉为救世主，心道，看看，这世道，还是有好人的。
“叔，是这，孩前两天摔了一下，现在这地方有点毛病，”王青山边说边指了指脑袋，又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二壮肩头的王狗蛋。
亲眼看着现世父亲说自己脑子有问题，王三喜心里五味杂陈，感觉到心口更疼了。
“哦，那…捆结实点，有病咱就看，别让祸害到别人家”听见王青山的话，老同志也没心管这闲事，连看都没看王狗蛋一眼就回门卫室围着炉子取暖了。
王三喜内心崩溃，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认了，看病就看病吧，又不能剜自己一块肉，也就认命了。
话说这王青山也是有学问的人，带着二壮直奔精神科去了，值班的是和王父年龄相仿的秃顶男人，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的老花镜，身上的白色工作服都变成了米黄色，王狗蛋心想：“这…靠不靠谱，别真给自己整精神病院去了”。
“咋回事？先给病人放下来”医生开口了，
王青山一边招呼二壮把王三喜放在了医生对面的长椅上一边简单的把事情形容了一下“前几天孩他妈身体不舒服，我就让孩子跟着我去上工，让他妈休息一天，可谁想，干了半天孩子突然晕倒了，找了村里的先生，说是劳累过度，让歇歇。”
“同志，那你们怎么给孩子带精神科来了，还给孩子捆着”
“唉”王青山叹了口气“在家里躺了两天醒了一次，没说两句话又晕了过去，昨晚才醒，醒了就说胡话，孩他娘担心孩儿是不是脑子坏了，”王青山一脸惆怅的说。
“孩子有没有异常暴躁？”
“近两年有没有被狗咬过？”
“有没有被什么场面刺激到？”
“吃饭睡觉正常吗？”
“日常精神状态好吗？”
医生边问边拿起笔记录了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挺正常的”王青山依次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那你们感觉孩子是哪方面不正常呢？”医生放下了笔，走过去翻了翻王狗蛋的眼皮，嘴里刚问完问题，又说“眼神清澈，注意力也没有问题”
“就是感觉孩子醒了后和以前不一样了，说话怪怪的”王青山道
“哦”医生转身回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铁尺和一把手电重新来到了王二狗年前，对旁边的二壮说：“帮我把他嘴巴掰开，当心点别被咬了，不排除狂犬病的可能”
听见这话王三喜脸都黑了，二壮憨厚的笑道：“嘿嘿，没事，他咬不到我”一边说一边用铁钳一般的大手给王三喜嘴巴掰开了。
王三喜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奈何嘴巴里还有一个手帕，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嗯…你们做的对，对于精神亢奋有狂犬病可能的病人嘴巴里塞东西可以避免病人咬到舌头，对自己造成伤害”秃顶医生一边说一边又取了镊子从王狗蛋的嘴里夹出了手帕。
“我没…我就…胸…疼”王狗蛋终于说出话了，他要解释清楚，自己没病，就是被气的胸口疼，可嘴巴被二壮捏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正准备说第二遍，秃顶医生没给他机会，拿着铁尺就伸进了他嘴里，按住了舌头。
舌头被铁尺按住，感受到舌尖的铁锈味，混合着消毒水味，王狗蛋也没心情辩解了，只感觉恶心，想要呕吐。
“呕”
“呕”
“嗯…舌苔发黄，这是上火了，”秃顶医生示意二壮可以放开手，转身走了回去。
“我没病，我真的没病”王狗蛋终于能说话了。
“嗯…你没病，就是上火了，尿黄不黄？”秃顶医生一边假意肯定王三喜的话，一边问王狗蛋。
“黄”王三喜下意识的就答了，“呸…我没病。你别乱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