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迎着二人的目光:“陈县尉是担心叶某年纪尚轻,又是一介女流?”
陈勇略显尴尬地望向天棚。
叶知秋说:“孔融四岁,知让梨;项橐七岁,即被孔夫子尊为先生;黄香九岁,知事亲之理而名播京师;甘罗十二岁被拜为秦国上卿;霍去病十七岁大破匈奴;陈县尉想没想过,他们当年做这些事的时候凭的是什么?”
叶知秋稍作停顿,直视着陈勇:“一介女流又如何?能真正做到对女子尊重与包容的不正是我大唐吗?腹有诗书气,心怀凌云志的梅妃;吟风论月,才貌双全的上官婉儿;一舞剑气动四方的公孙大娘;乃至日月当空照的则天皇后。请问她们身上哪一处不是闪烁着大唐的光辉与荣耀?”
陈勇不禁被叶知秋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
叶知秋又把目光转向赵泰:“请问赵县尉对此案是如何着手的?”
赵泰怔了怔,不由望向俞守仁,见俞守仁颌首,赵泰方说:“‘暗行人’以车、马为载运工具,自是从车、马的源头入手。”
叶知秋说:“可有收获?”
赵泰摇头:“我们查访了长安城所有的车行,马贩,却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且,听其他兄弟说,‘暗行人’御术精湛,即便与其相遇也只能是望其项背,根本追不上人呐。”
见叶知秋沉吟不语,赵泰不禁问:“有什么问题吗?”
叶知秋说:“下笨功夫,追本溯源,顺藤摸瓜有时候是没问题。但也有时候,仅靠这些却是不够的。”
赵泰若有所思:“那还要靠什么?”
“直觉和一点运气。”叶知秋言毕起身,朝黎干施礼,“府尹,知秋想去长安城中走走。”
黎干自是明白叶知秋的意思,他遂从腰中解下一块澄黄色的铜腰牌,上面刻着“京兆策平”四个字:“凭此腰牌,长安街铺武侯、坊守里卫、城门卫、长安、万年两县不良人都能听你调遣。见牌如见本官。”
叶知秋恭敬地接过腰牌。
黎干凝视着叶知秋:“‘暗行人’协助歹人,为虎作伥。自在长安出现以来,案事匪事频发,商贾百姓无不心胆俱寒。虽说这伙人尚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可助恶即是为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们公然置我大唐律法于不顾,影响极劣,我希望......不,是你应该,为朝廷,为长安百姓计,速破此案。”
“喏!”叶知秋郑重地朝黎干施了一个叉手礼,又分别向刘光远、俞守仁、陈勇、赵泰施礼后转身离开。众人表情各异地望着她身影,不知都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