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以所问非所答：“你真打算一直在长安住下去？”
简凡好像从对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什么，郑重其事地说：“小以，我可告诉你。干咱们这行，最重要的是守规矩。”
孙小以如数家珍：“规矩一、不去打探任何关于委托人的消息；规矩二、不管他们运的是什么都与我们无关；规矩三，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只要我们接下的买卖就必须完成。”
简凡说：“知道就好。你脑子活络，可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
孙小以的神态恢复如初，跟没事人似的：“我能有什么歪心思，再说了，那些人都是刀头舔血的主，我敢有什么歪心思？”
“知道就好。走了。”简凡这才放心地再次转身离开。
孙小以望着简凡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钱匣子，然后若有所思地转身回屋。
......
一轮圆月挂在天际，让人丝毫感觉不到长安城刚刚下过一场大雨。
孙小以躺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久前，他曾带徐云骧看过长安城最好的大夫，但他却对她隐瞒了她的病情。
大夫说，这女娃子的病若在一月内医治还可重见光明，可若错过的话，就难以治愈了。
孙小以起身，蹑手蹑脚地再次从床下摸出钱匣子，借着月光数了一遍，只有一百零三钱，差得实在是太多了。
“子初......阳气混沌！”外面，打更人和敲梆子的声音隐隐传来。月亮此时也被黑云遮蔽，屋里漆黑一片。
孙小以盖上钱匣子。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影响他一生命运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