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内的寒毒,能解你哥身上的药性,他的毒早已入肺腑,即使不为你,他迟早也是要毒发的,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有人为了胁迫你爹就对你们下了手,当年,你爹也是走到哪都被人尊称一声大侠的人,与江湖上也小有名气的一个叫胡大宕的人十分交好,这胡大宕他手下有一帮兄弟,跟土匪似的,因此江湖人称宕老大,此人颇有些匪气,但对你爹却是两肋插刀,两人可谓是推心置腹无话不说,
师父我记得那人,他到我家去过,爹爹也带我去见过他,那人挂着把弯刀,有些胖,脖子有道长疤。
对就是那人,我也是在你家见到的,也往来了一番,也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妥你爹最爱和他游历天下,在江湖上也传出了没名,自打你爹成了亲,就很少外出了,你哥出生后就更是回归家庭了,那宕老大也时常探望,你娘走后,此人就在江湖上鲜少露面了,后来你们爹带你们四处流浪人们也还都以为你爹伤心,想在这广阔的天地中缓解心中伤痛,谁知后来传出、传出你爹的死讯,有人目睹,刘枭咬牙切齿的说:正是那该死的胡大宕所为,一把弯刀深深的刺进了你爹的心口之后,有把人推落了悬崖。我带人去涯底找过,说道此时那刘枭是涕泪纵横,一群猛兽,只留下了几片带血的衣角,落得个尸骨无存啊~~~~~而且你娘的死也可能与他有关。
师父,您怎么没跟我说过那胡大宕是杀我爹娘的凶手,我要报仇,我去找他,林无涯目露凶光,阴恻恻的地吼着
胡闹,听我说:你才多大,武功有多高,江湖上他的人不少,就你那三角猫的功夫没找到他你就不知道折在谁的手上了。更何况,我找了五年都没能找到他,不然他早就死了。
他瘫坐在地上,无助的哭着,床上,一时接受了太多,他有些缓不过来,呆坐在床上。
孩子们,要相信我,我会把他找出来的。
他要一直躲着不出来怎么办,师父,我们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他了?
不会,他是要从你爹身上得到一样东西,那些目睹的人见他在你爹身上翻找什么,没找到才愤然将你爹推下了悬崖。既然想要的东西没得到,都为此杀了人了,他就一定会出来,只要他露头,我就一定抓住他替我大哥大嫂报仇。
这一句似又肯定了他娘之死的原因。
你们现在要好好长大,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他把将两人抱在怀里,慈爱的说道。两人在他怀里嚎了半夜,嚎的筋疲力尽才累的昏昏睡去
想到这里,床上的林琛满脸泪水,手紧紧的握着,像是要捏碎什么,自那天开始他也拜了师,师父总是心疼他俩不愿他们受苦,也见不得他们无事坐在那胡思乱想,他们受苦师父就偷偷的在一旁抹眼泪,他们也很爱师父。这几年哥哥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却还要年以血给他压制毒性,而他呢只要在寒毒发作时用体内的寒气就能把他哥身上的毒素给压住了,他时常想,为什么受苦的不是自己,前些年哥哥都病的下不了床了,日日缠绵病榻,人都消瘦的不成样子了,师父是苦寻天下名医、名药,江湖上是人尽皆知。今天这个听说何物能治这流剑派首徒的病,明天就有人备好了前去献宝。。那些想借此结交的人都会带着各种珍稀药材和名医名士上门拜访,成了炙手可热的人,可真是讽刺。
哥哥病了之后,就没再下过山,师父派人精心照料,师母更是天天过去嘘寒问暖,他们就像这里的半个主子。师母是个温柔端庄的人,很美,就像他记忆中的母亲一样,满足了他对母亲的一切幻想。只是可惜与师父成亲十几年来未曾诞下子嗣,她本着那的时代为人妻的本分为师父又取了一房也是一样,师父熄了再娶之心宽慰说道,‘上天待我不薄,让我们有了涯儿和琛儿,何其有幸’!他们成了少主子,旁人都说,师父之心可担得他们一声父亲,师父却说:师‘父’,师‘父’,也算担了一声父字,他要用这种方式让他们记住他们一生都只有一个父亲,他们自己的父亲,就是一声义父也是不许,人们都说师父用心良苦,对他们父子真真情深意重,江湖中人提及谁不赞一声‘恩义之人’
他林琛,十岁拜师,今以十一年,他日日苦练不分昼夜,终是习得一身好武艺,师父许他下山历练,怕他独自寻人报仇他这一组人总是比别人多上几位,他念及师父之恩,老老实实听话从不提及报仇之事,他明白,他的力量还太弱小,他还有哥哥,自己现在不能出事,但债,日后总是要讨的
这些年他去了不少地方,师父对他也颇为放心,许了他可以单独行动,他也私下里打探过,胡大宕这个人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他无儿无女,无父父无母无妻,孑然一身,连当年手下的兄弟都下落不明,就连胡大宕这个名号也只是一些人尘封已久的记忆了,从十几年前开始江湖上是再无此人,也没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八成隐居了,难道还登天了不成’还有人提及他,‘他呀,呵呵’不屑一笑说‘该死之人而已!’究竟是如何的该死,早在十六年前就已有了定论。等着吧,就算他隐姓埋名,甚至于入了皇城进了宫,也没关系,他认得他,死也认得,他会一步一步地把他给找出来的。
除了每年举行的试炼是必须去的,他常常外出,净是去写险恶之地,因为只有那里才出天材地宝,他经常出没在这种地方来寻药,从山上摔下来断过胳膊,顶过炎炎烈日,爬过皑皑雪山,走过九曲幽谷,进过荆棘荒山,入过丛林与猛兽搏斗,踏过沼泽九死一生,只要缺了哪味救命的药,他就去寻,经年下来他已是遍体鳞伤,他心里是甜的,因为他付出了,总有收获寻来的药七七八八也够用了。
思及此,林琛想到欧阳少商,嘴角一弯,翻了个身进入了梦乡。
梦里
他又梦到了那副场景。一身血污的他背着他,艰难的迈着步子,绊倒了再爬起来背着他走了整整一夜,他与欧阳少商就是这样相识的。
那年他下山打听宕老大,听一个老前辈说“你说那个脖子里有疤,腰里别着弯刀的人呐,打听他的人可是不少呢,不过,我好像记得在,喏,就是那各方,往前走个百里有个村子,那里闹土匪呐,周围的老百姓都被抢过,就那一个村子没有土匪敢去,说是村子里住这一帮人,厉害的很,不敢招惹,我听人描述啊其中有一个瘦高个,三角眼,少了根手指,这人呐我听着像是宕老大手下的兄弟,外号叫瘦小眼儿,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