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武翼背着魏予辰,从巷子口冲出。
他先将身后的魏予辰放下,再跃上马背,伸手抓住魏予辰的肩头,将其高高抛起,落在身后的马背上。
“驾!”
马蹄震动,尘土飞扬,一马二人绝尘而去!
这一幕刚好被紧随其后的男子尽收眼底!他冷峻的脸颊,像是动了真怒,眼角的刺青像一只深渊爬出的蝎子。
他看向逐渐远去的身影,伸手入怀,一只乌黑厚重的弩弓,出现在他的手中。
随后他又掏出一只竹制长盒,盒盖打开,两只精铁锻造而成的箭矢,安静的躺在里面,扁平呈三角形状的箭头,像一片枯叶下隐藏的响尾蛇,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骏马在有节奏的奔驰,耳边响起了。
“呼哧”的呼吸声,“哒哒,哒哒”的落地声,“呼呼”的风声。
魏予辰发现,至他醒来后,一直在心里说服自己。
直到眼前的这一幕,他说什么也不相信是在拍戏。
突然一个突兀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兴奋又害怕!
突然,一只弩箭,划破空气,发出“哧溜”的尖叫,像被点燃的串天猴,直追上来。
武翼耳朵一动,脸色大变。
只见他顺势扯出刚刚在房间内的一条床单,望集市上面的肉摊一丢,缠住了硕大的猪头,往回一扯,猪头抛向身后,迎向弩箭而去,再用双脚加紧马腹,使其奔跑的路线产生一丝改变。
“噗嗤!”
魏予辰感觉他的后背瞬间一凉,像是扔进一个雪球,随后头脑发胀,嘀咕一声:“真的!”,便失去了知觉!
武翼感觉背部刺痛,随即一沉,他知道,魏予辰中了弩箭,并且是个对穿伤。
他手腕一抖,布条回转,把他和魏予辰的身体,缠绕在一起。
左手拍打马肩,嘴中呵道“驾”,骏马甩开马蹄,绝尘而去。
身后的男子,收回弩弓,淡淡的道:“哼,魏家的老九,死在我的弩箭下,你的命值了!”
…………………………………………………
这是一片绿意葱葱的竹林,林内是一条板实的羊肠小道,小道弯曲,像是一条匍匐前进的蛇,蛇头的位置,高耸着一道门栏,门栏上面刻着“求学斋”三个苍劲大字。
此时在斋内的西边卧室中,魏予辰和武翼依然保持了前胸贴后的姿势,双腿分开,坐在一个长方形的木板凳上面。
一名须发皆白老者,右手搭在魏予辰的脉搏上,左手抚摸着胡须,摇晃着脑袋,眯着眼睛,号着脉!
武翼面露焦急,但也不敢打扰,这时外面进来一名学子打扮,青衣布衫的少年,他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质脸盆走了进来。
“师傅,水好了。”
只见他将水盆放在一旁,便两手交叉环抱胸前,瞅了瞅昏迷的魏予辰后,便转头看向武翼,两人目光交错,点头示意。
这个时候,只见老者睁开了双眼,收回了手,啧啧嘴巴,道:
“啊呀!此人伤势过重,看来是没有回天乏术了!我看…算了吧!”
武翼惊道:“师叔,他家对我有救命之恩,你无能如何都要救他。”
老者叹息,道:“你这一生,注定为义所累!这五年你给魏家做的也够多了,回来吧。”
武翼回道:“师叔,现在魏家遭遇劫难,这个时候要是离开,我做不到。”
老者仿佛有些生气:“哼,你可知道当下的处境?”
“魏家面临的是江湖和庙堂的双重危机。”
“此子的性命刚好是解开危机的钥匙!与其治好后,面临残酷的现实,感到万分痛苦!”
“我看,就随其生死算了!”
武翼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师叔,打小就教育弟子们,恩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