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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朝会之前(1 / 2)

“魏中尉留步,涵告辞了。”

“二大王慢行。”

忙碌的两日之后,李涵又恢复了往日三点一线的生活。拜访新任左神策中尉魏弘简,是李涵今天唯一的一次社交。

李涵与魏弘简是“旧相识”了,早在宪宗元和年间,此人便曾在少阳院任过院使。自大明宫成为帝国的政治中心以来,皇太子便居住在宫城西北的西少阳院。少阳院使便是负责储君起居的宦官,当然,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也起着替皇帝监察太子的作用。

在李涵的“印象”里,魏弘简是一个性格和善的中老年宦官,对他们太子府的几位郡王(太子之子封郡王)都非常的照顾。今日再见魏弘简,发现他几乎没变样子,只不过从中老年宦官变成了老年宦官,依然是白胖、无须、略油腻的大明宫“统一型号”。

对于李涵的推荐,魏弘简自然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情。虽然李涵一直是以皇帝的旗号进行活动的,但似乎他接触的每个人都知道他才是“始作俑者”。大明宫里的聪明人真是太多了!

今次拜访魏弘简,除了摸一摸底之外,最重要的是将刘弘规提供的名单交给他。魏公公得到此物,大喜过望。他因为得罪了裴度,谪官多年,入主左军之后,基本是两眼一抹黑,这份名单对帮助他快速消化左军有重要的意义。在李涵即将离开时,魏弘简中尉声泪俱下地表示,自己将永远忠于天子和二大王。

对于魏弘简在忠诚的对象里面加上了自己,李涵略感惊讶,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剩下的日子里,他基本上都是在集贤院和清风殿继续修炼。这两日,他在自己的阅读列表里添加了儒家经典。要了解这个时代文臣们的内心世界,儒学修养是必不可少的,这是那日他与裴度见面后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而下午的武艺训练也变得不一样了,原本的“私教”变成了“公共课”。在李涵的建议下,皇帝将内园小儿的训练全部交给了刘沔,训练场地也是在清风殿。虽然擒杀梁守谦的任务取消了,但兵都招来了,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是?当然,李涵敢信任刘沔,也是因为得到了裴度的背书。裴度告诉他,不用麻烦河中府的李光颜,他找刘沔谈了一次话,此人可用!

有这位元和第一功臣帮忙,果然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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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倏忽而过,裴度与李涵约定的常朝终于到了。

这天宫门一开,李涵便早早地入宫。他没有职事在身,不需要参与朝会,之所以来这么早,是因为他并不相信皇帝能够按时起床。

然而,皇帝就是这么一个难以捉摸的神人。当他赶到承欢殿时,被告知皇帝已经在更衣了。只是前来通报的刘克明公公的脸上又多了几块淤青,想来是皇帝的起床气所致吧。

既然皇帝已经起了,那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李涵慢慢悠悠地晃到了集贤院,准备开始今天的阅读。由于时间太早,大部分的校书都还没上班,只有值夜的官员在。不过李涵已是轻车熟路,不需集贤院官员的引导,便到了放置“经”部典籍的地方,拿起一卷《周易》,准备开始啃读。

但李涵刚展开卷轴,便看到一位黄衣吏气喘吁吁地向他这边跑来。黄衣吏告诉李涵:他是中书吏人,中书裴司空有请。

裴度这个点来找他,肯定是朝会出了什么变故。好在集贤院与中书省离得并不远,李涵三步并作两步,便随小吏来到了中书都堂。

“见过司空。”一身紫色常服的司空裴度坐在主位之上,李涵第一眼便看到了他,匆匆行了一礼。在裴度的两侧,还有两位紫袍官员。一位形容短小,但一股精干之气,另一位则面色红润,一副富态之象。

“这是门下李相公,这是窦相公。二位相公,这位是圣人亲弟二大王。”裴度介绍道。

李涵这才知道,短小者是宰相李逢吉,富态者是宰相窦易直,双方互相见礼,自不必说。

“二大王,中书李相公尚未至,不知圣人可起了?”裴度问道。

如今中书四位宰相中,姓李者有二人。李逢吉任门下侍郎,故称门下相公;李程任中书侍郎,故称中书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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