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听席上的颜海和马德铭听到这个问题，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与他们相比，黄曾祺则显得淡定了许多，他的眼角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笑着说：“抱歉，陈律师，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认为这与本案无关，我拒绝回答。”
陈盛早就知道他要这么说，于是转头向法官请示：
“审判长，我方有重要证据要提交，与这个问题有着很强的关联性，我请求法庭允许我先提交新证据，再询问证人黄曾祺。”
证人可以在法庭拒绝回答与案件无关的问题，但如果是与案件有关的，不回答会被视为默认，将要承担不利的法律后果。
“反对，现在已经过了举证期限，我反对被告律师这个时候提交新的证据！”公诉人立即反对。
按理说，在开庭前，控辩双方就应该交换彼此掌握的证据，所以法庭会设立一个举证期限。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双方都把证据藏起来，等开庭的时候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法庭是调查真相的地方，不是唇枪舌战的辩论场。如果双方都不提交证据，等开了庭再一个一个拿出来，那这庭开一天都开不完。
提前提交证据，就是为了让双方都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样在法庭上就能直接说重点。就案件的争议焦点进行重点审讯和辩论。
不过，这一规定也不是绝对的。有时候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在举证期限之前提交证据又确实有重要证据的，法官一般也不会为难当事人。
毕竟，如果有足以影响审判结果的证据存在，你一句已经过了举证期限就视关键证据如无物。那谁也不会服这样的法庭判决。
所以，是否接受举证期限过后提交的新证据，全看法官的自由裁量。
“允许提交新的证据。”
也许是因为对陈盛律师的印象不错的缘故，法官驳回了公诉人的反对。
法官也是人，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陈盛立即拿出了准备好的新证据：黄曾祺和夜总会服务人员的银行流水。所有人在前阵子都得到了来自一个叫马德铭的人的汇款。
黄曾祺拿到了二十万，其他夜总会服务人员按照职位高低分别拿到了五万到一万不等。
“我希望证人黄曾祺还有夜总会的其他证人解释一下这笔钱的来历。”
“以及，这份录音。”
陈盛当场拿出一支录音笔。
“诶，那个马先生给了你多少钱啊？”
“三万。”
“凭什么我俩都是服务生，你三万我两万？”
“你就知足吧你，随便做个伪证就能拿这么多钱，你就别唧唧歪歪地了。”
录音是陈盛化妆成客人，去夜总会打探消息的时候，无意间偷听到的几个服务生的对话，他立即将他们的对话给录了下来。
当录音播放完毕的时候，法庭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