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笙云闻言，也看着江面，感慨道：“是啊，这便是江湖。”
他说完，低下头来划着船，总有又带着几分庸懒。
三人由此沉默下来，各自心有所想，愣愣望着江面任由轻风吹起衣角。
片刻，李央道:“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青儿呢?”
赵老六道:“公子放心，轻雪姑娘这几日过得很好，等公子到了烟云城，自会与她相聚。”
李央眉毛一挑，道：“难道你家主人还真在烟云城不成?”
赵老六道:“我家主人确实不在烟云城，不过烟云城里有一位公子要见你，这位公子你也认识，是贺家的大公子，贺会云。”
李央道:“贺会云?他也是你们的人了?”
赵老六道:“公子应该也猜到了，整个贺家都是我们的人，当年的江湖四家都是我们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公子也应当是我们的人。”
李央冷冷道:“我们林家可不是你们的人，七十年前和九天前我们林家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你们在哪?”
赵老六道:“七十年前那件事，公子不会真的认为段胜天的出现只是个巧合吧?当年那件事发生的突然，我们短时间内根本凑不齐人马去对抗朝庭的十万军队，而且，那时动手，会过早暴露我们的实力，会对后面的布局造成影响。”
李央道：“那当年苏家突然杀了爷爷，灭了我们林家高手，也是你们的布局?”
赵老六道:“不是，当年那件事，应该是朝庭的布局，但其中又有很多疑点，南夏皇室的人，果然不简单。”
李央又道:“那九天前，你们的人马又在哪里?”
赵老六道:”公子，当时北海郡内朝庭安插了二十万兵力，如果当时出手，那便是正面开战了。”
李央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落魄的林家对你们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是不是?”
赵老六道:“公子，这便是现实。”
李央道:“当初朝庭放我这条生路就是知道你们必会找上我，所以他们便要放长线钓大鱼，后来你果然来找到我，但你们早知道了朝庭的计划，便要反将一军，诱敌深入，怎知计划暴露，但他们已布置好，自然不能空手而归，于是他们便要试探你们的实力，所以就有了眼前这一幕，你说，对不对?”
赵老六道：“公子大才，确实如此。”
李央不再说话，看向夕阳，夕阳已落到水天相交处，红色的江水倒映着夕阳。
不多时，船靠了岸。
李央抬头看向岸上。不知是因为夕阳还是因为江水，岸上已只有寥寥几人。
上了岸，李央道：“我的马呢?”
他话音刚落，远方便有马蹄声袭来，他循声看去，正是他的马。
那马来到李央身前停了下来，李央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它眯了眯眼，似乎很是享受。
这时枫笙云道：“枫某人就送公子到这里了，公子路顺风，枫某人告辞了！”
李央道:“一路顺风，慢走。”
枫笙云于是又庸懒的划着船，向江对岸划去。
目送枫笙云离去，赵老六道:“公子，在下也要告辞了。”
李央道：“叶久霜是你们的人吗?”
赵老六道：“并不是，但他似乎也不是朝庭的人，此人来历神秘，我家主人也对这人感兴趣，但那岁寒山可不是想上去便能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