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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暗流(1 / 2)

我和老季发现了通缉令的古怪之处,但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去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巷子里的那个倒霉蛋是被警方带走了的,他们应该又确认过嫌犯的样貌。不过对此,我留有一丝怀疑。在嫌犯被带走之前,他的脸是挨了板砖的。我现在回忆起他大仰八叉,鼻血横流,连牙都缺了两颗的样子,依然觉得十分滑稽。

这样的伤势,没有一个月估计是好不了的,然而在他被控制的十天后,按照信里的说法,他就被那个“我们”给带走了。想必呆在病房里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脸应该会肿的连他的妈妈都不认识。

如果是这样,那通缉令上的照片没有修正,有关部门没有发现问题,想想也说得通。

高考的分数很快就出来了,我自小天资聪颖,才貌双全,自然是去了我第一志愿的学校,选择了建筑学专业,学校在西安。至于老季我们就不多提了,毕竟人家也是要面子的人。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老季心惊肉跳了很久,毕竟我们知道通缉令是有问题的,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相比安全问题,令我的生活带来更大改变的是天降的巨款。

虽然我现在的存款依然比不上老季的父亲,但我的可支配收入已经远远超过了老季。老季家一直都是奉行“穷养”儿子的,只可惜几代富裕的家庭对于穷的概念总是不那么清晰,老季的生活费是一万一月。

对于我突然变得如此富有这件事,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保持低调,保持生活原来的方式。我的生活原本就很简单,喜欢探索新鲜事物,通常远远看一眼就能够满足我的好奇心。生活上最大的快乐,也就是偶尔蹭老季的,吃个火锅烤肉肯打鸡。

一亿的巨款,我就这样拿在了手里。有时候会觉得,这张支票仔细想来,并不只是为了资助我的生活,反而更像是要和我证明“我们”的实力和真实性,我甚至开始怀疑起来信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更深的卷到这些奇异的事情中去。

我最终无法跟文叔说我收到了一笔巨款,我怎么说呢,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呢?我打算在去了大学后,说我参加了各种科研活动,有所成果,领到了丰厚的奖励……但依然无太过牵强。

我的物欲比我想象的还低。

在巨款存入我账户的那一刻,我好像看见了我开超跑的样子,但逐渐冷静下来后,我在想的问题就是,我要超跑干什么呢?装逼炫富去泡妞?好像都不是我能干出来的事情。毕竟我到现在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对于纯粹的爱情有着无限美好的期待。

相对于探索石板上的秘密,纵情声色实在是毫无意义。如果可以,我倒是十分希望自己能懂得那种超能力使用的奥秘,这可比当一个被生物本能欲望自由支配的动物有趣的多。

于是除了我每周会买几次好一点儿的熟菜以外,我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另外,我买了许多有关于科学未解之谜的书籍,尽管里面的叙述比我所遇见的更加匪夷所思,但却偏偏少了一分实打实的真实感。

在打开信封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我开始渐渐有了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和最初读信时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同,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信中的一些细节上时,我便一阵阵的冒冷汗。

“那个叫文叔的警察,似乎是为了保护你,跟说你的父母只是生意失败逃走了……”

文叔,文保山。是一根光得锃亮亮的老光棍。不但没有老婆,什么父母孩子,亲戚兄弟姐妹,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个石头里蹦出来的人一样。

文叔自己的解释是,他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当然没什么亲眷。

我曾经一度很疑惑,这样一个人,是不是什么逃犯或是特工什么。鉴于文叔的职业以及对他我确实很好,我就把这些想法都当成了我中二时期的幻想。

信中的措辞非常的微妙,似乎在提示我文叔不可以完全相信,却又在最后说文叔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

我和文叔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我原本对文叔的信任是没有死角的。但目前而言,文叔在有关我父母的事情上骗过我,即使是出于好意,也让我们之间不得不生出一些嫌隙。

更可怕是这些说辞将我从前关于文叔一些疑惑放大了。

首先是文叔的“恋爱时间”到底是不是相亲去了,我越想越觉得哪个王阿姨会给这么一块木头天天介绍对象,而且这么多年了,总能碰上个眼睛瘸的看上这老小子了吧。

还有一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文叔的具体年龄。记忆里我们见的第一面,他就是一副中年大叔的样子。

我问过他,说文叔你今年多大了?

他说你管这干啥。我当时就觉得这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是年纪大了对这样的问题比较敏感吗,还真把自己当个花季大叔了。为了这个,我还去问过文叔的同事,结果一圈下来,竟然谁也不知道。我心想这可真是个奇葩呀,难怪跟人聊不起天来。

这部分疑虑是来自于文叔的,还有另外一部分是来自“我们”。

写信的人不仅知道我叫什么,知道文叔,令人细思极恐的是,他竟然连十一年前文叔对我说的有关于我父母的话,他都知道!

我在假期里曾悄悄的假装找东西,翻遍了家里的角角落落。我觉得会有窃听或者是偷拍的设备。虽然这和他知道十几年前文叔和我说的话没有太大关系,但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让我几乎发狂,让我感觉一只猫,一只狗,甚至是鸟和玩偶的眼睛也都在偷偷的看着我。虽然他说了之后不会再“保护”我,但我真的不信。因为这个被窥探的感觉,我甚至改掉了每周三周五打飞机的坏习惯。

暑假很快就要过去了,我和老季从发现通缉令照片不对劲就开始的那种惴惴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减淡。也许真的如同“我们”说的那样,嫌犯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我和我的傻兄弟不用担心太多。

平静的生活似乎慢慢回到了正轨上,实际上却让我觉得暗流涌动。我身边的文叔,竟让我捉摸不透起来。

文叔出院回来已经是快两个月后了,他自己回来的,见我在看书,盯着我看了很久,直把我看的发毛,然后问了我一句“你没事吧?”

我心想我到底哪里看起来不正常了,假笑着说我当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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