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顾封没动手，赤羽没跑就说明了很多问题。这家伙没什么心机，就是腹黑了点。
“誓约之印，我也有。喏。”
赤羽转了个身，把后颈长长的金发拨开，细嫩的脖颈上烙印有一个纯黑色的鬼脸印记。
鬼脸狞笑着，显得无比诡异。
顾封瞬间就知道印记在脖子上的原因：赤羽只有头，没烙在脊柱上已经算客气。
“总觉得你在想不好的事，”赤羽白他一眼，“那是【鬼契】，留下的誓约之印就是鬼脸，听说是从东方传来的。你那个眼睛印记我倒是没见过，会不会是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顾封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答话，反倒是换了个话题。
“誓约之印是什么？”
“誓约之印就是一个印记，是根据契约性质改变形态的。烙下誓约之印就代表契约成立，做不了假。”赤羽突然遗憾地看了一眼顾封，“当然也有些特殊的誓约之印：一开始的【守信者之契】只有印记没有作用；第二张【勇者契约】你签了就死，不会有印记；第三张【暗之约】很有意思，你外表不会出现印记，但灵魂却会出现探查印记，不合格就会小火慢煮，到你死为止；那张【死契】是给亡灵生物签的，非亡灵生物会改变性质，变成亡灵，被奴役至死……”
赤羽说着说着，突然发出怪笑，无比兴奋。他给顾封的这几张契约一张比一张狠，从一开始的逃避责任到奴役灵魂，转变得毫无道理。
变态不可怕，可怕的是变态有钱还可爱。赤羽就是这种类型，虽然一脸萌萌哒，但就是切开黑。
不过顾封本来也不正常，反而对这些卷轴很感兴趣，正忽悠赤羽送他几张用来坑人。
赤羽很单纯，决定把顾封没归还的两张契约当见面礼，还送他到了“圣堂”附近。两个家伙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但一转身，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期待的笑容。
“未来的召唤物……”
“下一个小弟……”
“再会！”
“下次见！”
很明显，这两个家伙都盯上对方了，等契约时限结束就会打一场。
顾封一边走，一边抚摸着手上的眼睛纹路，仿佛这是一只真的眼睛。
他刚刚并没有追问这个不同寻常的印记，反而将话题转偏，是有原因的。
这个独一无二的眼睛印记……他见过，不止一次！
无论是顾延的记忆还是顾封的记忆，这只眼睛都有很高的出镜率。
顾延最常看的那本心理书籍，封皮上就是这只眼睛。
顾封学习易容的人家门口上，用黑色颜料画着这只眼睛，看着无端诡异。
家里的电视，背面有一个不知来历的贴纸，就是这只眼睛。
顾延顾封最爱的零食，商标就是这只眼睛。
现在，本应是鬼脸的誓约之印变成了这只眼睛。
它好像总是出现在他们身边，无处不在。
……
顾封看着面前的这个建筑。
这个所谓的“圣堂”是一片巨大的十字架形废墟，四周只有玩家能看见的荧蓝色光墙展示着这里安全区的身份。
顾封刚穿过这面墙壁，就出现在一间纯白色，好像才刷过漆的小房间里，里面是一张干净却不华丽的床铺，还有一个一人高的衣柜和一面能够照出整个人的大镜子。
房间的一面墙壁上有着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地板下还有一个隐蔽的暗室，只要能找到就可以用来存放东西。
房间里很空，似乎在等待着有人把它填满。
顾封站在窗前，眼前是片荒凉之景：残骸、废墟、怪物随处可见。
尽管这里如今已经破败，但仍能看出以前的繁华景象。
顾封定了定神，穿着牧师袍就倒在床上。奇怪的是，他明明没什么睡意，却在躺下的一瞬间眼前就黑了下去，和进入剧本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再睁眼时，虽然还是原来的房间，但窗外的景象却是一片繁华盛景，和原来截然不同。
顾封下意识先检查自己的状态——年龄正常，性别正常，功能正常。
衣服周围的血色花边已经变成了金银两色，意味不明。
除此之外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切如常。
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后，顾封起身，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