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其他人眼里，他更像个神经病。尤其是在旁边的文倩眼中，更是怀疑自己的好友被附身了或吓疯了。
原本的秦风虽然冷静，但在很多时候都更像强装镇定。
而不是现在这样，冷静中……透着病态与疯狂。
他或许不是小风。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文倩的脑海中，便扎了根，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正在与前方丧尸们对骂的顾封眼前突然一片血红，系统尖锐的提示音响起，刺耳无比。
顾封神色如常，片刻后，红色褪去。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文倩一眼，心中泛起嘀咕。
“我好像没有做过什么，那就是文倩？”
心中一动，系统面板出现在他面前，闪着荧蓝色的微光。
最下面，一排鲜红的小字如心脏跳动，大——小——大——小，格外引人注目。
“警告！警告！”
“玩家身份已被游戏人物察觉！”
“注意遵从人物设定，请勿被游戏人物发现身份！”
“警告！警告！”
六个感叹号并用，可见事态之紧迫。
顾封又看了后面的文倩一眼，她仍是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直低着头，身体隐隐绷紧。能看出她很害怕，但却一直离顾封两米远。
心理学中，人对陌生人的心理安全距离是一米，小于这个距离则会让人觉得不安。
而在身处危险环境时，如果有熟悉的人，人一般会主动靠近至一米内，这样能让他们有安全感。
按理说，文倩在这里遇到危险，又正好遇见熟人并被搭救，不应该对顾封如此防备。
现在他这个样子，似乎她认为刚刚救过她的顾封，比这里的妖魔鬼怪更可怕。
这就有意思了。
顾封隐隐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在这里他很自由，这种感觉让他兴奋极了，竟忽略了身后这个孩子。
不过，人总不能压力太大嘛。
顾封舔舔唇角。
“如果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呢？”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期待。
他如蛇般的双瞳扫过文倩，隐隐泛起血丝。
“要不，杀了你？那应该会很有趣吧……”
文倩没有听到。
顾封整个人突然愣住了，周身气息飞速柔和下来，双眼也恢复了黑白分明。
他身上仿佛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好像只要听他的话，跟着他走，什么事都会成功，多大的问题都没什么大不了。
他先是迷茫了片刻，几秒后迷茫之色散尽，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家伙又有什么危险的想法了？我想想……这次是……杀人？”
他温和的眸看向文倩，文倩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然后对自己感到奇怪。
这么令人安心的人，为什么我要后退？
他丝毫不觉得好友身上突然的温和气息奇怪，只是下意识的相信，他一定是对的，善良的。
好像一切对他的怀疑都是不对的，没有人可以去怀疑这样的人。
“看着我。”
声音轻轻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文倩控制不住地抬起头，撞进那双温柔的眼眸。那双眼中仿佛有海水，有星空，能把人溺死在里面。她情不自禁有些茫然。
“好的，你感觉很轻，很轻，似乎飘在空中一样。”
他的语速轻缓，声音飘飘渺渺，似真似幻。
恍惚中，似乎有人靠近，手按上她的脖颈。文倩眼中一片昏黑，连思维也沉寂了。
但她没有感到危险，只有……安心。
所以，先睡一会儿吧。
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