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和恶魔呆久了？”费力普猜想自己沟通能力下降的原因，同时他看了眼亚克，心里默默认同了这句话。
那么现在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呢？
凯莎丝的话语真的已经让费力普感到无话可说，明明已经将一切都真诚的告诉了对方，但对方还是不信……那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一时之间费力普没有说话，思考的表情看上去竟然还有点严肃。这一下子，仿佛是触动了凯莎丝的内心，原本被点起来的那一丝希望的曙光，像是被浇灭一样暗淡下去。
她在内心无助的质疑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又重新涌上心头，后悔和绝望的场景再次充斥在脑海里。
为了活命，她已经抛弃了太多东西。
可为什么在这一刻，她还要表现出自信？骄傲？
明明自己已经成为一个本该遭人唾弃的废物，可为什么还要保留着最后的遮羞布？
自己做出了选择，背叛了自己，也背叛了所有人，只是为了活下来，卑贱的苟活下来而已啊。
“明明已经选择要成为那个最最卑贱的人。”
“为什么还要奢求答案？”
“自己能够活下来不就行了？”
“为什么还要问那么多？”
“明明……只要活下来就足够了。”
那一刻，凯莎丝坚守了一辈子的信仰，彻底崩塌。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泪水不知是何种情绪的划落。
“自己只是个最卑贱的人，最最卑贱而已……”
无数的泪水开始无法控制的流下，流淌过凯莎丝白皙的脏污小脸。
而这时，一只细嫩的小手，忽然搭在凯莎丝的头上。
是艾丽西亚，她不知何时来到凯莎丝的身边。
此刻凯莎丝正坐在地上，脸正对着艾丽西亚的腹部，有些错愕亦有些悲伤。她抬头看向那个被灰白色头发遮住的可爱小脸……
瞬间……
瞳孔极速扩张，整个人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浑身像是恐惧般的怔住。
艾丽西亚收回手看向费力普，轻轻“哼”一声，然后接过费力普递来湿漉漉的书本。
“吭哧吭哧……”
这时费力普走到不知被什么吓住的凯莎丝身边，蹲下身子，拍着她的肩膀，尽量温柔的声音说道：“放心吧，你一定会变得很强大，而我会帮助你的。”
声音仿佛将凯莎丝拉回现实，她的目光看到了费力普的脸，那张惨白像是病态的脸庞。
忽然……
就这么一瞬间……
不知是因为那句话，还是因为拍在肩膀的手。
凯莎丝突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然后猛地扑进费力普怀里，就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大声的痛哭起来。
费力普眨了眨眼睛，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似乎是第一次有除了家人以外的女性主动抱她，一时间他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冷静想了想，费力普搂住凯莎丝，手在后背有节奏的轻轻拍打着。
只是……她身上的盔甲有些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