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语,屋里一帮人顿时朝屋门口最显眼的一个壮汉看了过去。
这汉子一米九多的个头,200多斤,又高又壮,站在那里铁塔一般壮实无比。
那被称做“三虎”的壮汉见众人朝他望了过来,他拼命摇头,一双蒲扇大手不住摆动。
“别瞅我,别瞅我,我可扛不动这玩意。刚才运这几块巨玉上车的时候俺试过,死沉死沉的,累死我抬着一头也只能掂起来一点点……”
三虎的话,像盆冷水一样,迎头泼了下来。
一帮被巨富冲昏了头的人,这才稍微惊醒过来,回想起在城外看到的那骇人场景。
是啊,那外乡人看样子文文弱弱,可就这瘦弱身板,生生扛了四块巨玉从山里一步步走了出来。一般人,哪能做到?
“平哥,咱这有喷子枪,要不……”
“或者咱弄点药?混到酒里边,把他给灌晕了,然后再动手?”
众人苦思半晌后,低语商量道。
“咱们这么多兄弟呢,一起上,累也累死他个龟孙了!在咱们的地盘上,他个外乡人还能掀起多少风浪不行?!”
屋里一帮汉子,纷纷出起主意来,让为首的平哥心思有些活络动摇起来。
“准备些酒菜,然后去把东城的狼哥,西城的白哥都请过来。想必这几个人也都听到动静了……这块肉,咱们吃不下,得请动他们合伙干票大的。”
平哥皱眉沉思许久,方才低声向众人吩咐道。
让手下一帮兄弟分头行动,各司其职,平哥拿出手机考虑了一会方才拨出了几个电话号码。
“狼哥吗?我是阿平啊。你消息挺灵通的,那个异乡人,是在我这货运站。你也想分杯羹?我也正有此意,所以这才给你打个电话……”
挥退了屋内众人,让几个手下小递去招呼那个异乡人,将他暂时安抚控制在货运站内,平哥独自一人在房间中,压低着声音密谋起来。
“我觉得这个异乡人不一般,咱们还是先礼后兵的好。这样吧,你现在手里有多少现金,一会带着兄弟们来的时候,把这些钱全提上。然后我再给西城区的白哥打个电话,让他也带点现金过来。咱们三家凑一下,看能凑出多少现金出来。”
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平哥思虑着对策步骤,商量着该如何行动,方能万无一失还有后路可行。
“不不不,狼哥,这件事不是咱们一家两家人能吃下来的。这个异乡人,我总感觉不简单。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给狼哥你打来电话,商量这个事。还是拉上西城的白哥比较好,咱们三家人手家伙合在一起,万一到时出什么岔子了,也好有个应对照应……”
与东城区的狼哥密谋商议了许久,平哥方才挂断电话,给西城区的白哥打去电话,如是这般的又商量了一番。
就在城镇上几位大佬互相密谋商议的时候,各自属下的小弟人手们,也都紧张行动起来,准备着各种家伙器具,以备不时之需。
冬天的夜,黑的很早,也冷的厉害。
所以晚上七八点过后,街道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甚至是野猫野狗之物,也十分罕见。
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钟,城区路上,却不断传来车队疾行的轰鸣之声,压的地上的积雪,发出牙酸的吱呀响声。
不一会,城边的货运站外,黑压压停了数十辆大小车辆。
这些车辆很有默契的,在货运站外不远处便熄火停车,而后自车上陆陆续续不断有人走出。货运站门口的大灯映射下,不时映出人群中的白光闪耀。
货运站的大门,被人轻轻拉开,众人悄无声息的鱼贯入内。片刻功夫,原本空旷的货运站大院,已显得拥护非常,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
众人围在运载奇玉的货车旁,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忍不住围到近前,想要抚摸观看。
人群中,不时有大小头目的低声斥责,呵斥手下小弟不要毛手毛脚,免得弄坏了这些宝贝。
……
楚风这些日子都没吃好睡好,此刻正在小屋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终是让身体暖和了一些。
对于站在他四周的那些精壮汉子们,以及堆在面前桌上如小山般的现金大钞,楚风似若未见,只顾眼前的酒内。
坐在楚风对面的平哥,也不着急在意。端了杯热茶,面带笑意的看着楚风吃喝如常,不急不缓的等着楚风吃饱喝足。
终于,楚风拍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只到这时,楚风方才将目光,落在了正对面那中年男人的脸上。
“您终于吃饱喝足了,现在可以和您谈正事了吗?”
平哥微微前倾着身子,盯着楚风的眼睛,笑呵呵的问道。
“这些玉,是用来做棺材的。所以,谁也不能打它们的主意。”
楚风的眼睛微眯着,缓缓说出这句话。
他的眼神,不再麻木无神毫无生机,而是变的有些阴冷,毫不掩饰凶意杀机。
平哥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变,暗中身体,却紧绷非常,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我还有两个朋友,这会各自带了一大趣÷阁现金赶了过来,想和你谈这趣÷阁生意。您不妨再考虑考虑?毕竟出门在外,有诸多不便。我们都是本地人,在这片地头熟,什么忙都能给你帮得上。”
他脸上的笑意,依旧未变。只不过他这张笑意,已经重重砸在冷硬的桌上。
桌上堆积如山的钱,纷飞洒落。
他头上的血,流了下来,染红了眼。
一时间,这个世界,像是成了血色的世界一般。
分不清是纷飞的大红钞票,让这个世界变成了血红。还是他的血,让这个世界成了红色。
那个瘦弱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近在咫尺的身形,显得如此高大,如魔鬼降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