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请起。”沐天波伸手虚扶道。”
刘元德遂起身,双手不停的搓着,能看得出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沐平见刘元德傻傻的站着,介绍道:“这是皇明云南承宣布政司总兵黔国公。”
刘元德听完整个人陷入了呆滞状,反应过来后又要跪下行礼,沐天波制止了他的动作,坐在了上手位。”
打量了一眼刘元德,沐天波开口道:“你是哪里人士?为何会沦落成这般田地?”
刘元德咽了口唾沫道:“小人是陕西延安府人士,因闯贼攻破府城,抢走了城中所有粮食和财物,我与家人及城中百姓为了活命,只能被迫从贼。”说到这里他脸上充满了恨意。
“闯贼裹胁百姓四处攻城,每每攻城都让百姓背土填护城河破城,每天只给一顿稀粥,百姓们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官军杀死。小人一家八口除我和父亲外,其余人都死于闯营之中。”"
刘元德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沐天波闻言心中怒不可遏,拍案愤恨道:“闯贼打着百姓旗号,却如此残害百姓,实在该杀!”沐平站在他身后也是恨得牙痒痒,双拳握得作响。”
刘元德用破烂的袖子抹了一把脸,接着道:“在下因识些字,精通骑术,所以贼将李过便让我领了一队哨骑负责侦查。我不愿继续从贼,便寻了机会与父亲逃了出来,从陕西逃到了四川。后来得知闯贼有向四川流窜的迹象,所以又携老父逃到了云南。”。
“前些天,老父在城内遇见了一队土司商队,便随其他流民一同上去讨吃食,谁知那杀千刀的土司护卫竟将老父殴打致死。当时我去给老父找水,回来时他已经不行了。后来的事情,公爷也知道。”刘元德悔恨道。”
“没想到吾必奎护卫打杀的五人中竟有你的父亲。”沐天波唏嘘道。”
“吾必奎?”刘元德问。”
“元谋的土司。”。
“那小人这杀父之仇看来是报不了了!”刘元德身形踉跄了一下,有些颓然。
“你的血仇本公会为你报,无论是闯贼还是吾必奎!”沐天波斩钉截铁道。
“你识字、懂侦查,又精通骑术,今后就在本公新兵营中统领哨骑,你可愿意?”
“在下这条命早已是国公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元德单膝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