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体一下子朝我扑过来,我被吓得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又踩偏掉回了水沟里。
看着那尸体直接往我身上跳下来,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
一阵天旋地转,我睁开眼来!
呼!呼!呼!怎么又是个梦?转头看了眼窗外,还是黑着的。这梦过于真实,我都不敢睡了,干脆爬起来走到隔壁客房,袁师傅在这睡着,也是呼噜声一阵阵。我进来他也没醒,我感觉自己好像浑身乏力,全身酸酸软软的,躺下来也是勉勉强强,睡在袁师傅旁边要安心多了,很快我也慢慢睡着了。
有时候,世界上的很多事是无法预料的,就像有时候你不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处在真实中,也许你醒过来以为自己是在真实中,你醒了,可能你根本就没有醒……
直到我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房顶,熟悉的柜子,摸了摸旁边并没有人的存在,我才明白到这个道理。
我到底怎么了?我昨晚明明是醒过来跑到袁师傅床上睡着的,可为什么还在自己床上?要说袁师傅醒过来又把我一个大小伙子抱回来睡在自己床上?我是不太相信的,所以我昨晚跑到他床上就是在做梦?那么那具尸体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活着还是死了?
想到这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觉得浑身无力,坐都难以坐起来,勉勉强强支撑自己起了床,才发现此时太阳已经当天了,我爹早下地干活去了,我娘正在菜园弄她的菜,袁师傅也不见了,我只看见水库边像昨天一样又围了许多人,不同的是昨天是因为我曾祖的坟被挖开,今天是因为一具新尸体。
我回忆起昨晚的梦,不敢再去看那具尸体,跟我娘打了声招呼,拿着东西上后山砍柴去了。
我刚走到山坡上,就看见一只蟾蜍从一堆枯枝败叶中跳出来,我心里一颤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伢子!伢子!
我睁开眼,眼前是三个人影。
我爹说道:“醒了醒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人,我爹一脸愁容,我娘则哭哭啼啼,袁师傅则笑嘻嘻的望着我。
这时又一个人走了过来,坐在我床边,给我把了把脉,对我爹说:“没什么问题,我开几服药给他调理一下。”
这人我认识,是位中医,大名叫肖业树,不过大家都叫他肖医生。
我爹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啊肖医生。”又转过头指着我鼻子说:“你个小畜生,砍个柴还能晕倒,你是咋滴了?要不是肖医生出诊看见你倒在林子里,你人丢了都不晓得!”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肚子:“爹…我饿…”我从昨天中午开始到现在晚上了一口饭都没吃。
当时我们这是实行的“工分粮”每天每家要出工,按劳分配,我大哥已经成家,我娘腿脚不便不能出工,老三则长住在他木匠师傅家,也不咋出工,家里基本上就我和我爹两个劳力,这样一家一年也分不到多少粮食。
我娘抹了抹眼泪:“我去给你煮点饭,你等着。”
我点了点头,不再有力气说话。
袁师傅招呼我爹和肖医生出去说话,我听到一点点。
袁师傅小声说:“我看这伢子这从昨晚开始恍恍惚惚的,说话也没精神,我刚看了看他的印堂还有点发黑,应该不单单是饿了,有可能是‘走家’咯(方言,意思是丢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