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彩屋的客人比预想中更多,有一半以上是领着孩子的家长。
严兴跑到队伍的最前方,盯着店员说,“我要一袋彩虹糖,快点。”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按顺序排队购买。”一位店员和蔼地说。
“少废话,我赶时间。”
另一位店员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你看看身后的客人,每个人都赶时间。”
“我加钱,我出两百,够不够?”严兴从钱包里拔出两张百元钞票,重重拍在柜台上。
“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
“不够是吧?五百,够不够,或者你说个数,要多少,我都给。”
店员朝严兴身后努了努下巴,正在排队的客人开始议论起来。
严兴猛地回头,客人纷纷后退,家长顺势将孩子揽在身边,大概在他们眼中,严兴此刻的样子,像极了疯子。
严兴向前挪了半步,人群慌张地倒退,他哭了,歇斯底里,“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拜托了,我需要彩虹糖救命。”
严兴继续哭诉,用旁人无法听清的音量。
众人环绕站成圈,将严兴围在中间,他们提防着与他的距离,又忍不住好奇心想要看到最后。他前进,人群出现一个缺口,他停下,人群又重新聚成一个圈。
店员终于看不下去,打包好装进塑料袋,放在柜台,“先生,你的彩虹糖。”
刹那间,严兴破涕为笑,抓起袋子转身拔腿就跑。
众人用怜悯的目光送走疯子,疯子的眼中泪珠滚烫,夕阳的余晖照射进他的眼睛,被泪水稀释,闪烁耀眼的金色光芒。他想,如果希望有颜色,一定就是如此。
“你要的糖果我买回来了。”严兴表情丰富,夹杂着胜利的喜悦和期待,仿佛一个即将临听神谕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