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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缘已至,人相聚,当时只道是寻常(一)(1 / 1)

长安城外不远处一条小道上,一男一女正在赶路。那男子身材魁梧,目光如炬,英气十足,乃是从太行山启程赴辽国争驸马之位的宇文复;那女子跟在他身后,方当韶龄,约莫十六岁年纪,长发披背,眉目如画,却不是林逍丁瑶苦苦寻找的公孙月是谁?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呢?这一切都要从当天晚上说起。

那晚一群黑衣蒙面的贼人闯进公孙乾府中,公孙乾苦苦支撑,无奈寡不敌众,身负重伤。混乱之中惊醒的公孙月被吓坏了,以致贼人欺上身来时她都不知怎样应对。公孙乾强忍身上痛处,拼死护住公孙月逃出院门,之后就被割断了咽喉。逃离的公孙月不择方向地跑,身后的贼人紧紧追赶,一直跑到城郊处一片树林之中。眼见敌人越来越近,公孙月突然看见深夜仍在赶路的宇文复,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臂,躲在宇文复身后。

贼人显然没有想到深夜时分在这城郊处竟还有人,都是愣了一愣;而偶然被卷进这场风波的宇文复也是吃了一惊,一时没搞清楚状况。还是公孙月最先反应过来,想宇文复哭诉道:“大侠,你快救救我!这些人杀了我爹娘,还要杀我!”宇文复看了看公孙月,又看了看眼前这群黑衣蒙面的贼人,心想自己此行本来时间就很紧,更不想在到辽国之前惹下什么事端,于是挣开公孙月的手,道:“反正人总是要死的,他们要杀你,我也帮不了你。”公孙月听了宇文复这般薄凉的话后,之前充斥的满腔悲伤与恐惧一时全发作了出来,大哭道:“我爹被他们杀了,我娘也被他们杀了。我先前还道你是个好人,肯帮一帮我,谁知道你和这帮一样,心肠都这般坏。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疼我,没有一个人肯怜惜我!”公孙月边哭边跺脚,泪水如梨花带雨潸潸而下,竟还浸湿了宇文复的衣衫。

宇文复心肠本就不坏,听了公孙月的话终究是心下不忍,刚欲安慰她,却听得贼人中为首一人说道:“喂,你是何人?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叫你小命难保!”宇文复闻言大怒,心中杀机已起,冷笑道:“我偏要管这闲事,你又能奈我何?”那贼人已挺剑冲了过来,大喊道:“那便送你们两个一起上路!”

宇文复左手牵着公孙月的手,待敌人欺到身前,一剑当胸砍来时,他抓着公孙月猛地往左一闪,右手中指发劲向贼人剑上弹去,那贼人只觉一阵劲风袭来,忙变砍为削,削向宇文复手指;谁料宇文复变招更快,变指为掌猛地抓住了贼人持剑的右手,登时令他右手动弹不得。那贼人到底还有几分真实武功,临危不乱,左拳直击向宇文复面门。宇文复冷笑一声,也不避他拳风,踢右脚正中他腹部天枢穴。这一脚后发而先至,一下子闭住了那贼人的穴道,令他浑身酸软麻木,再也无法动弹。

这几下动作均在瞬息之间,身后那九名贼人几乎都没看清楚宇文复使的什么手法,都是又惊又怒:惊的是他这一手惊世骇俗的武功,怒的是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搅了他们的好事。而那个被锁住穴道的贼人更是惊惧不已,自忖出江湖以来,除了自己师父,再没有遇过武功如他这般高的人了,惊道:“你……你到底是谁?”宇文复笑道:“崆峒派的朋友,师父的功夫都学全了吗?”众人均是大惊,道:“你怎么知……胡说!我们巨鲨帮和崆峒派有什么关系!”

宇文复看了看眼前这群黑衣蒙面的贼人,视线在每个人身上都停留了一会儿,每人与他如炬的目光一触,都是低下头来不敢与他对视,心中惧意更甚。宇文复冷冷地道:“死到临头还要弄虚作假,亏你们崆峒派还自居名门正派。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惺惺作态的伪君子,今日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余下的九名贼人闻言,一齐向后退了一步,举剑挡在身前,显然是恐惧不已,但仍强撑道:“好大的口气,那就看看是谁活不了。”宇文复又看了看眼前那个已被自己控制住的贼人,道:“你刚使的那招是‘风泽中孚’吧?今日我便替你师父教一教你,这‘风泽中孚’到底该是怎生使法!”

宇文复说罢,放脱公孙月的手,夺下眼前那贼人的剑,脚下发劲猛地向剩下那九名贼人冲去,先欺到一人身前,挺剑刺他上身。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剑尖轻抖,覆盖了上身十余处穴道,叫人难以防备,那是崆峒派的一招“泣涕如雨”。贼人见他突然使出了本门剑法,心下惊惧更甚,章法也自乱了,宇文复跟进一剑,从敌人锁骨处一直劈到腹部,正是一招“风泽中孚”。那贼人惨叫一声,登时倒地死去。此后他又如法炮制,接连解决了八人。那最后一名贼人见势不妙,挺剑向公孙月冲去,想要挟持住她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宇文复冷笑一声,飞起一脚踢起地上一颗石子,正中那贼人的膝盖,登时将他膝盖骨打得粉碎。宇文复又冲将上去,又是一招“风泽中孚”结果了他的性命。一时间,树林中留下了遍地的尸首,只剩下宇文复、公孙月和那个被封了穴道的贼人还站着。

公孙月见宇文复将这些人杀得一干二净,一时吓得眼泪都止住了;而那个动弹不得的贼人更是吓得肝胆欲裂,心想:“这人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只怕师父都未必敌得过他。”

宇文复转过身,向公孙月走来,那贼人看着他手中那把沾满鲜血的剑,以为他要来杀自己,惊叫道:“你……你到底是谁?怎会使我崆峒派的武功?”宇文复却不理他,径直走到公孙月身旁,将剑递了给她,道:“就是这人领头杀你爹娘,现在你可以杀了他,为你爹娘报仇了。”公孙月茫然地接过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惊恐的贼人,心下却起了不忍之意。她平素心地就极为善良,就连看到有什么小动物受伤都会挂念半天,更别说要她杀人了。因此,她明知这人是她的杀父仇人,却仍是狠不下心来。

公孙月摇了摇头,道:“我下不去手。”宇文复问道:“他杀了你爹娘,你难道不恨他吗?”公孙月低下头,看着剑尖上滴落的血迹,低声道:“虽然是这样,但是……已经杀了这许多人了,也算是报过了仇,就放过他吧。”宇文复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江湖上人心险恶,今日你放过他,来日他却不会放过你。”公孙月道:“若真如此,也是我命数使然,也得以与爹娘团聚了”宇文复叹了口气,道:“你这人当真心好,和我娘年轻时一样。”说罢语气又陡然变硬,“若你下不去手,那我便好人做到底,帮你杀了他。”宇文复从公孙月手中拿过剑,举剑斜劈,又是一招“风泽中孚”,将最后一名贼人砍倒在地。如此还不过瘾,他又走到一块大石旁,运剑成风,刻下了那几行字:

“崆峒弟子装神弄鬼,今各敬一式风泽中孚,代其掌门聊作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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