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进城的一路上啊,徐三观就瞧见两人口袋里还放着碗,这一看,这不又有话聊了吗?就好奇的啊,开了口:“你俩卖了血还去卖西瓜啊?咋还带个碗,不带粮食呢?中午吃啥啊?”
“这卖了血啊,带着粮食干哈,那咱们从不带,这拿着钱就去上馆子吃一盘炒猪肝,喝二两黄酒。”
“咋就好这两口啊?”
“猪肝是补血的,黄酒是活血的…”
“你们这是要放多少血啊?”就听许三观颤颤巍巍的问出了声。
“四百毫升。”
“啥意思啊?这得多少啊?”
“喏,就这碗,满满当当两碗咧。”阿方从口袋里拿出了碗,给三观比划了哈。
许三观一听这那是倒吸了口凉气,打了个踉跄。
“这得胀多少碗饭,才能补得回来哦?”
这不,瞧见许三观这没见过市面的样子,阿方和根龙啊,就搁旁边嘿嘿直笑。
到底是年长的阿方靠点谱,开口啊给许三观解释了:“所以,光吃饭没啥用,要吃炒猪肝,要喝点黄酒嘛。这西瓜啊,咱也不卖,是送人的。”
“送谁啊?”
“李血头。”
许三观一听,好家伙,他又懵圈了,得儿,还得问问。
“李血头?这又谁啊?咋起个这名儿?”
这回啊,那俩人都没理他。他们不是边唠嗑边走着嘛,突然啊,根龙和阿方啊就停下来了,拿着口袋里的碗,就把碗伸到了水里,在水面上那是扫来扫去,然后两个人就咕咚咕咚地喝起了水。
好家伙,许三观就看着他俩喝了四五碗,他咽了咽唾沫,别说,他也有点口渴了。借着根龙的碗,就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为啥喝那多水?咸菜吃多了?”
“这水喝多了,人身上的血也会跟着多起来,水会浸到血里去的。待会儿进城了,还得喝,一直要喝到肚子又胀又疼,牙根一阵阵发酸才行。”
突然许三观这又想起,“李血头是谁啊?”
“知道村长不?血头呐就是管卖血的村长,让谁卖血他说了算。”
“那你们送西瓜干啥啊?”
“嘿,这闷墩子,他啊卖血讲交情,让平时也得想着他。咱们呐,又不是那叫什么英的女人,那根他是个被窝的交情。”
得儿,许三观也知道了点,就跟着俩人到了城里。这俩人又得喝水,这许三观呐就领着他们去喝了井水。这又喝呐,许三观那是憋不住了,得儿俩人叫他是千万憋住啊,这身上水少了,血也跟着少。得儿,许三观皱着眉,夹着腿儿。
这他俩喝着,又让许三观再喝,那是千万喝不下去了。得儿,都憋着一肚子水,其中俩还挑着担,然后这仨就往那医院的供血室走。
这到了供血室又会发生啥,(醒目一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