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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乘胜追击(1 / 2)

在这种问题上,陈导很少检讨自己是怎么做的,总是去指责别人是怎么说的。再者,在如今开放的年代,又有多少人盯着他们俩在生活上如何如何。各人都忙着挣钱。谁又有多少闲心去真正地管这种与自己无关的破事儿。但他俩在这个问题上自我感觉特好,自以为在上演爱情悲剧,他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牵制着无数人们的心,遗憾的是,罗米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不是人人都可以去扮演的。

陈导本来想摆脱阿灿,不料,由于此事把他的火给点起来,他说:“你暂时不回去也好,不行,我给你爱人通个电话,咱们越是大大方方的,谣言越是不攻自破。”

在处理这种事情上,陈导自认为是有经验的。阿灿有了依仗便吁了一口气说:“那我走了,我工作的事情你可别忘了。我也不能老住在亲戚家,……”说到这句话,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导看到阿灿的眼泪,心里也不好受,这件事情的起源毕竟是自己造成的,他必须得硬挺着。但,有一点,在这儿,他决不想再继续和阿灿的关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工作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但不能着急。咱们俩的事情要慎重,不能再发展了,小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在忍着,孩子现在考大学,我得顾全大局,我也不希望你的家分裂。”

阿灿听了这一番话,心里象倒了五味瓶,她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就是两年前陈导在她耳边说的伟大的“爱情“?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个时间较长的肥皂泡罢了,尽管是五彩缤纷眩人耳目,但终有破灭的那一天。

这时,窗外传来王一正的叫声:“陈导,电话!”陈导和阿灿走出了屋门,俩人在大门口分了手。

陈导朝三楼上走去,进了王一正的办公室,他看见王一正手里正举着电话等他,陈导接了过来,原来是王一正的老板马总经理打来的。马经理在电话里对陈导说:“王一正虽然坐在策划和制片的这个位置上,但由于经验少,第一次做电视连续剧,还需要陈导的鼎力帮助和指导,明天投资一方来人,资金筹备的成败在此一举,我在这方面经验又少,希望陈导多多帮忙。”

陈导说:“我虽然是有一些经验,但主要看来的人是属于那一类的。投资方不是说了吗,这个人是在圈里干的人,我估计这就好办。我最怕是个商人,什么都不懂,还要都听他的,品味不高还要指挥导演,最后赔了本又把责任都推到导演的身上……”

陈导有口无心的说着,马老板听着心里不太舒服,嘴里:“哦。哦”的应酬着。

王一正了解马经理,他推了一下陈导,指了指手表,佯指时间紧,叫他少说两句。王一正知道陈导“老大“惯了,心里没有别人。他怕马经理听了陈导的这些话,心里不受用。陈导以为王一正怕他罗嗦耽误时间,说了两句便放下了电话。

三个人为了这个常运来,一直聊到正中午。其实拉钱的事情,本来跟导演和编剧一点关系都没有,由于王一正事先对陈导许愿说,钱一到位,他立马先把导演的一半酬金先付了,而且也对黄汉青说,先预付三分之一的稿酬。

陈导和小陶近两个月没有讲话,他很想拿这笔钱缓和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再者,孩子考大学也需要一笔钱。至于小黄,跟钱更没有仇,他虽然现在吃住在招待所,但钱包越来越瘪,他急于要得到这笔稿酬。而王一正一则在拉钱这一方面经验还是少些,自己又不太懂得影视艺术,投资人来到这儿,首先是要看本子,二要看导演,他王一正必须要拉着这两个人跟他配合。尤其有名导演陈景月在场,王一正的底气足多了。

由此看来他们三个人的利害关系都拧到一起了。二则王一正用这两个人来应酬局面,也是为了节约开支。又可巧这两个人都由于这样、那样的难处,都需要住在这儿上这部戏,他琢磨着明天常运来一到,如果需要的话,他想临时找个里外跑腿的秘书。这样,四个人对付一个常运来,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三个人商量了半天,因为李道亮在长途电话里说,他对常运来知道的情况也不多,所以,他们商量半天的最后决策是:见了人再说。

王一正告诉他俩,下午休息,明天一早他叫个车和黄汉青一起到机场去接常运来。

第二天,王一正和黄汉青上午把常运来接进招待所,王一正给他单开了单间。

陈导躺靠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看电视,听隔壁房间三个人聊的挺热闹,他懒的过去应酬,他想象着来的人一定是个河北老土,心里笑那两个人的小题大作。而王一正认为他不请陈导马上过去,是有意识地给常运来摆摆谱,名人登场得有个讲究,陈导是个名导演,他常运来还不到名导演去就和着去看他的的级别。过了半个多小时,快到中午了,陈导听到王一正边敲门,边叫着说:“陈导,常先生来了。”

陈导慢吞吞下了床,穿上皮鞋,把门拉开,看见三个人都站在了门口。站中间的是一个中等身高的中年男子,长的黝黑膘悍,穿着白色的丝绸上农,他的嘴形和下额长的很特殊,朝前拱着,正着看还凑合,侧着看活象一个没有开化的中国猿人。陈导一眼先看到的是,他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条很粗的一条金项链。陈导拍戏。颁奖常常到深圳那一带去,他的印象是,文化水平越低的男人,脖子上带的金项链越粗,他常常看到许多渔民都带着这类东西,他第一眼对常运来的印象就是:没有文化。

常运来朝着陈导热情地把手伸了出来说:“陈导,久仰大名,今能一见,真是荣幸。”

陈导说,“客气,客气。进来坐坐。”

王一正忙说,“快中午了,咱们到街对面的酒楼去,今天,马总经理给常先生接风。”

陈导忙带上门,四个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街对面的“豪门酒家“走去,四个人在一单间入座不久,马总经理一边擦汗,一边扭着胖身子走了进来。他热情地握着常先生的手说:“失礼,失礼!我的事情太多,没能到您房间去看您。怎么,对自己住的地方还满意吗?有什么问题随时向王经理提出来。”

常先生眼睛瞧着黄汉青说:“可以,可以啦,王经理招待的很好,我很满意。您的办公地点不是就在我对面的楼上吗?”

黄汉青看常先生的眼睛老盯着他说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陈导笑了说:“您认错人了吧?”陈导手一指王一正说:“这是王一正,王经理。这一位是黄……噢,是知名作家老雕。”

常先生看看王一正说:“哦,我搞错了。一直把王先生当成老雕了,不过,你也很像么。“常运来用双手比划了一下王一正的身量。赞叹说,“魁武英俊,女人喜欢。”

没有女人在场的环境里,尤其是吃饭,男人很容易拿议论女人的话题当下酒菜。但,陈导觉得常运来的这种话来的太快,

王一正尴尬的低头笑了笑。陈导瞟了一眼常运来,心里觉得他挺俗气,挺浅薄,尤其是他那种明明是北方人,却故意操着那种半拉子的广东话,还用眼死盯着女服务员的那个样子,叫他讨厌。他对这位常先生的第二个的印象是:色迷心窍。

服务员小姐把酒菜上了一桌子,酒过三巡,马总经理站起身来告辞道:“常先生,陈导,我还有事情要办,失陪了。王经理,这菜要是不合常先生的口味,再点几个,一定要吃好。”

常先生和陈导把马经理送到了门口。马经理一出大门,他们返回饭桌谈话的空气便活跃多了。因为马经理关照王一正要常运来点几个菜,王一正便拿起了菜单递给了常先生说:“马经理知道您是北方人,包的这桌菜都是北方菜,您在深圳呆了那么多年,对南方菜一定很熟悉了,你点几个,别客气。”

常先生倒也不客气,笑着接过菜单说:“我很喜欢吃粤菜,不知道这个饭馆有没有我爱吃的那几样……”他边说,边低头看菜单,他从头到尾看完了菜单后,突然抬起头说:“这个酒楼有没有不上菜单的菜?”

王一正没有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陈导边夹菜吃,边说:“你想吃那几样菜吧,不行,你去点,叫酒楼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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