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垂眺望着无涯岛,绿荫葱葱,山花烂漫。
潮涌银山鱼入袕,波翻雪浪蜃离渊。
势镇汪洋,威宁瑶海。
这便是天地初辟不久,各仙门林立不到几个元会的上古洪荒,无涯岛仙门。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来这无涯岛修行六十个春秋了,被师父领进门的那年是庚子年,今年也是庚子年,已经整整一个甲子轮回了。
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有点想回上辈子看看了,相比岛上的清修寂寞,与凡尘俗世的热闹烦嚣,让刘永垂闲暇之余有一丝怀念。
刘永垂用方云图推算,今日甲子日,戊辰时来无涯岛西南侧看海观潮,可以得到宝物,正寻寻觅觅,凭栏远眺,思索着会有什么宝物出现。
掐指推算间,突然慌神,向后退了几步,一只玉如意,重重地砸在刘垂刚刚站过的地方。
这是刘永垂的应激反应,也是刘永垂手里指尖掐算排列着方云图推演出来的,他刚站的位置,在这处环境周遭的小乾坤里处在了凶煞之地。
“小徒弟反应挺快啊!平时没有见你有这种反应啊!”
顾本老道从云上已落了下来。
瘦骨嶙峋的一位中年道人,面容也颇为温和敦厚。一副老练气士的传统长相。
“拜见师父”。刘永垂躬身行礼。
这玉如意既然不能砸中你,它就属于你了,这玉如意只伤邪恶之人,不伤厚德之人。遇到恶人能防身,遇到善人能增福,看来我徒弟,是一个厚德之人。
“师父的法宝,弟子不敢收。”刘永垂说着捡起玉如意,双手恭奉在师父面前。
“赐给你的,就收下。”
“我刚看你在这杵着扒拉个手推算啥哩?小徒弟。”顾本老道双手互揣袖口里,咧着嘴问道。
顾本老道的语态和神情,让刘永垂顿时感觉有点神情恍惚,不像是这洪荒一世的情景。
这顾本老道老家是中神州的,也不时透露着浓厚的中原口音。
“没有推算什么,推算一下今年运势如何,徒弟算着今年庚子年流年运势,好像不是很好的年份。”
“那肯定是不好的年份,庚年,更新变动,起始的意思,要动干戈,加上子年,地支纪元的起始年,凡是起始年就容易多些灾疚出现,为师两年前就推算出了,就告诉过你。”
顾本老道甩开拂尘,语态激昂,怡然自得,滔滔不绝地说着,刘永垂低头细听,作恭敬样。
“六十年前的庚子年发生了三年旱灾,饿殍遍地。一百二十年前的庚子年,八方妖兽侵入北俱芦洲和中神州的交界地,大战开始。一百八十年前的庚子年,西方教几个战船从海上侵入,拉开了变法更新的开始,中神州开始积贫积弱。
《地母经》有言:
太岁庚子年,人民多暴卒。
春夏水淹流,秋冬频饥渴。
高田犹及半,晚稻无可割。
江河多流荡,天地多劫夺。
转瞬便问刘永垂:“徒弟用我教你的推演之法,你说这凡尘会有什么问题出现?”
刘永垂迟疑了一会,装作若有所思地心理推演的模样,心想师父真的是年纪大了就是爱啰嗦,说了这么一阵子,还背起了流年运势诗《地母经》。
“师父,《地母经》里已经讲述了,凡尘会多灾疚,和平繁盛的时代,容易有瘟疫出现。”
“你说得不错,上次你师叔回山门的时候,就说俗世有瘟神和妖族肆虐,死了很多人,家家闭户,人心惶惶。咱们仙门也在商量对策呢!”
“师父觉得这俗世大劫如何才能去除呢?”
“不是说能去除就能去除的,这天道轮回自有因果劫数,瘟神自有瘟神出现的道理。不在这山门外闲聊了,这小风刮得怪冷的,回咱们小龙山吧。
刘永垂抬手起雾,驾云和师父一起回了无涯岛的小龙山。
小龙山是一座蜿蜒环抱,似一条小龙的山峰,在无涯岛上算不得什么大的山峰。
后有诗云:
峰头时听锦鸡鸣,
峰峦每观龙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