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庸~龟儿子开门！”
一个多月神经紧绷着，却什么也干不了，在柳坤那好不容易听到个好消息，我正准备躺下玩玩手机催催眠时被楼下的喊声惊动。听声就是秦野。
“来借宿的吧，我房里有人。”我一边说一边将钥匙从窗户扔下去给他。
“人呢？你是不是藏了个胸大屁股翘的大美女？”他手里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东西，乐呵呵的进来了。
“没看见吗？我和李子庸在这呢。”
“叫那个龟儿子滚，今晚你得陪我。”
“去你大爷的，你看你一身油，跟你同在一个宇宙里都觉得拥挤。”，其实他并不太胖，但我实在找不到他跟我外形上的其他明显差异，就常以胖来损他。
“来，给你带了点东西。”，说着他剥开我桌上乱七八糟放了一堆还没收拾的零碎，挤下了他那一堆“零碎”。
“我看看你都带啥来孝敬你爹了”，我打开一看，里面茅台酒、中华烟、还有很多我见过从没买过的烟，从包装看就透着贵气，剩下的廉价的零食实在是配不上这奢侈糜烂的场面，但我知道那才是他花钱买的，还有一包我最爱的茉莉花茶。
“我刚去了趟办公室，把东西清理了一下，以后不打算去了，准备回家待一个礼拜，然后回来再说！”他掀起被子坐在了床角上。
人贫贱连家具也跟着倒霉，来一个人我的床就得充当椅子。它如果有思想，肯定会觉得屈辱吧，这待遇比我这个身兼数职的老板还不如吧，毕竟我那都是人干的活，而它要干的却不是其他床干的活。
“真是有意思，别人解封后都迫不及待往城里跑，你却要回去。”说什么生活是喜剧悲剧的，我看生活更像场闹剧。
“先回去待几天，家里清净点。”
“也好，多陪陪老婆孩子，新年被隔离在了城里，大侄儿可能都不认识你了吧？”
“天天视频呢，原来还盯着屏幕研究下我这个生命体，现在都懒得瞥我一眼。”
“孩子一两岁前没啥记忆力，过一两天就能将你忘干净，大一点就好了。”我也不知道安慰他的这句话有没有科学依据。
“没事，他要让我不开心，我会让他十八岁前不好过”，
这违心的话大部分父亲都会说吧，但90后的爹像他这样的肯定不多，
“少扯淡了，在我这还嘴硬。”我拧开他那瓶茅台，去柜子里拿出两个茶杯，我虽清贫，但茶具可不少，而且以我的消费观，那都是奢侈品级的。我取了两个最便宜的充当酒具，谁不是把大部分钱花在了爱好上呢？
在我眼里再贵的酒都不是啥好玩意儿，没有一个好喝的，而且多了都难受。做生意，过喝酒这一关对我实非易事，但跟朋友喝，不管啥酒都是有滋味的，重要的是真朋友，不会忽悠着你多喝。
秦野一口吞下，将杯子递给我，我又倒了一杯，给他放在了桌上。
“这些烟酒是你从公司偷的吧？”，我开玩笑的问。
“屁，这是公司发给我的招待客户的。”
“你们公司都把钱花在这儿了吗？”我有点不屑的问他。
“知道大生意怎么谈的吗？管有钱没钱，门面先要阔气，哪怕你穷的裤衩子都买不起，谁像你们，研发个破功能饮料顾了一大堆专家，连试饮都请什么专家，最后弄个小鸡窝办公。”
“可产品没竞争力还创个鸡毛业？现在产能过剩你不知道吗？”我表示不服。
秦野更不服了:“你听我的没错，知道为什么你们客户约的多成交的却只有一个吗？”
“你给爷说说为甚？”
“那爷就给你讲讲，并不是产品的问题，而是客户一进你那个巴掌大的办公室，要谈几十万的生意，期望值和信任感早就没了，还能跟你聊，那纯属商业礼貌。能合作的那都是眼光独到的，不是凡人，这类老板现实里很少，你觉的多那是被影视剧影响的，老板不仅很平凡，大多还很俗气，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西装革履，文玩手串劳力士，那都是表象，洗浴中心你以为是给穷人开的？”
他这一番话醍醐灌顶，但我并没有对他大加赞赏，“你不是不知道租像样的办公室多贵？那面积都是用百元大钞铺出来的？”
“性急没快感，看山人慢慢调理你，下次你约大客户，尽量约下午三点以后，等客户到了基本就四点多了，直接带他去酒店，吃个饭再安排住下，第二天基本就送走了，你不主动约，人家也不会提去你办公室，事都在酒店里谈完了去也没用了。”
“看不出你还有奸商潜质！”他的话确实让我涨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