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说什么也得让我给你清理一下再走。”赵彩凤拽着永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林子也说道:“对,可不能大意,小心发炎,听彩凤的,让她给你消消毒。”
赵耕林的院子和德有的挨着,也是坐东朝西的走向。梁彩凤住在南屋。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半新不旧的桌子,上面摆着镜子、梳子,成了简易的梳妆台。门口左边墙根儿下,放着脸盆架。屋门的右手边,摆着一个长沙发。整个屋子看上去十分干净整洁,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你坐沙发上,赶快把上衣脱了。”彩凤边说边拉开抽屉,“我用酒给你擦一擦。”
梁永新把衣服一点一点揭下来,露出了碰破的地方。他看到右肩锁骨的地方,磕了很深的一个口子。
“给你,先用毛巾擦擦脸和胳膊。”彩凤递过来一条毛巾。
“不用,这样就给你弄脏了。”
“叫你擦就赶紧擦,怎么还怕这怕那。脏了再洗不就完了嘛。”彩凤责怪道。
说话间,彩凤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搬了凳子坐在永新身边。她用干净的棉布沾着点酒,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和旁边的脏东西。
因为擦得很小心,彩凤不自觉向前靠得很近。
这是一张青春少女清秀的脸庞。圆圆的脸蛋晒得稍有些黑,但皮肤细腻而有光泽,两道眉毛似柳叶般画出自然而美丽的曲线,清澈明亮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肩膀。嘴唇轻轻翘起,鼻子旁边两个细微的黑点,但丝毫不影响她的俊秀。
由于离得很近,梁永新似乎都能感到了她的呼吸。他的心里泛起一股感激和暖意。虽然自己是为了他们家帮忙,但很久没人这样关心自己了。
“嘶——”梁永新轻轻吸了一口气。
“是不是很疼?”彩凤关心道。
“还行,不是太疼。”永新把头扭向一边,“没事,你该怎么弄怎么弄,差不多就行了。”
“稍稍忍着点。快要差不多了。”彩凤把伤口和伤口周围擦干净后,用一张干净的棉布轻轻盖在伤口上。转过身,她“唰”的撕下了一个长长的布条,顺着永新的胳肘窝下面缠上来,又绕了一圈儿,最后在肩膀上轻轻绑了一下。
“这样应该没问题,明天过来,我再给你换换。”
“不用了吧,姐,我自己换换就行了。”
“不行,必须来我这里换。否则感染了,我怎么给德有大爷交代啊。听见没有?”彩凤命令道。
“好吧,好吧。我听您的,行了吧?”永新故意拉长了声音。
“嗯,呵呵,这还差不多。”彩凤轻轻笑道。
这次包扎伤口,让他和赵彩凤的关系熟悉了很多,也亲近了许多。他们说起话来更随意了。
肩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后,梁永新跟着永朝又往三寨沟里进发了。看到他们俩能挣钱了,村里一些年轻人也坐不住了,他们也跟着干起来,拉铁的队伍逐渐壮大起来。
而在这时,改革的春风愈来愈强劲了。有的年轻人已经试着到附近的矿上上班了,周边有的村也已经有人开始买拖拉机,拉铁挣运费了。梁永新真切的感受到,村里的安静慢慢被打破了,这个小山村慢慢宣闹起来了。大家挣钱的劲头已经被激发出来了,那种被长久压抑的生机与活力,马上就要喷薄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