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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看看这个世界(1 / 1)

映像中好像对自己的童年记忆不怎么清晰,只依稀记得自己刚来到这个偏远小山村时,应该是坐着船来的,那是一艘在这个地方很常见的那种中型渡船,有一个不大的客舱和前面那大概两平米的甲板。

一个六岁的小孩牵着一个女人的手,在一个清爽的早晨,坐着这样的一艘渡船驶向了被重重迷雾笼罩的小村子。我站在甲板上,视线极力的挣扎,希望从这大雾中看出些什么,但是很遗憾,这雾浓重的好似沥青一样粘稠的牛奶,我挣扎了半天无果,只得放弃,在心里揣测:希望这个地方好玩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狼,听大人说这些山里以前都是有狼还有野猪什么的,会不会有鬼呢?

“呜~”伴随这渡船的鸣笛声,船靠岸了,妈妈抱着我从船上跳下来,走上了岸边的一条小路,我走在她后面,看着依稀从树枝间散落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那一刻,我感觉她特别像老师说的人贩子。

说说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小村子吧,我本来是住在武汉江边的一条街上(记忆里好像是这样的)爸爸开了一家餐馆,我的妈妈和外婆那时好像都在这家餐馆帮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以前开餐馆的原因,在很久很久以后,我16岁步入社会的时候,同样与餐馆发生了一些有趣的故事。在武汉的那段时光,是我人生当中唯一的一次富二代生活,那时候上着幼儿园,离家不远,每天上学的时候爸爸总是给我拿上一袋热豆浆,然后妈妈就会送我去上学。很多事情到现在都记不清了,只是有些片段说不清楚是梦里梦到的还是真实经历,记得那时候我有很多的玩具,有一把剑我特别喜欢,总是会拿着它去离家不远的一颗小树前胡乱挥砍一番,看着砍洛一地的树叶,感觉自己离成为绝世高手又近了一步。

记得有一次还是和以前一样,我照例在那棵被我欺负的不成样子的树前练着绝世神功,一辆面包车驶过把我卷到车轮下面去了,从我身上压了过去又撵了回来,当时自己应该是懵了,但是我好像没有哭,记得司机赶紧下车把我抱起来,给我看身上有没有受伤,不一会我妈就来了,赶紧给我抱医院去了,医生检查完发现没啥事,就是膝盖擦破点皮。长大以后我时常问妈妈小时候是不是让车压了,她老是说做梦的。可是我不信,我觉得一定是我神功小成了,少不了又是和小伙伴一顿吹,后来似乎是成为了那一片的孩子王。

又过了很久,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我跟着妈妈,来到了她的老家,那个小村子,我小时候无比依恋却在长大后又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

妈妈的老家在湖北十堰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坐落在堵河旁边的山上,不大只有不到二十户人家,我家在这座山的半山腰上,算是这个村子最高的住户了,家里是一个在农村很常见的那种土房子,有一个小阁楼,放着农具。门前有一个院子,有一个猪圈,猪圈的旁边有一颗特别大的杏树,那是我家的鸡晚上睡觉的地方,院子前面种着一棵桃树,一颗核桃树。院子的旁边是一个小菜园,不大的地方,却种着各种蔬菜,园子里有一个藕田,大概一张床那么大。还有一口枯井,被石头封住了。不大的菜园子,却承载了儿时所有的美好。像极了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所写的“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跟一带,就有无限乐趣。”

妈妈送我来这没多久就走了,把我留给了外婆照顾。在这个不大的房子里住了我的外婆外公,我的表弟和我。表弟是大舅的孩子,比我小两岁,外婆这辈子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我妈排老二,可是她却是第一个结婚生孩子的。我和表弟就这样和他的爷爷奶奶,我的外公外婆生活在了一起。似乎大人都觉得把孩子留在家里陪老人,孩子就不算是留守儿童,老人也不算是空巢老人了。

这个村子里像我们这样的小孩还有不少,隔壁邻居家的两个小孩,还有住在村子最东边一户人家的一对表兄妹。在这个不大的村子里,似乎所有人都或近或远的能算的上亲戚。

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圈子,我们这些小孩子之间往往有着更多的话题,更纯洁的友谊。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当年和他们在一起玩耍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纯洁的时候。

我们这些小孩总是可以自来熟,很快就混到了一起去。表兄妹刘晓敏和沈菲菲,我和表弟刘墉以及隔壁的刘朝炎和刘欢。我们很快成立了自己的帮派,刘晓敏最大自然而然成为了帮派的老大,我是老二,刘朝炎老三,刘欢第四,我弟老五,菲菲第六。(说到这,我家以前有一只狮子狗就叫菲菲,以至于后来每次和小伙伴一起玩耍时,我都不敢唤我家狗??)刘晓敏长得很帅,耳朵上有一个小肉球,我们都说他是外星人。菲菲就有点黑,刘朝炎是不羁青年,有点痞。刘欢就很木了,怎么都叫刘欢差距怎么那么大哪。我弟应该是这个小团体里面最水的了,永远睡不醒,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我们一起上山打猎,林子里探险,小溪里捉鱼,上树掏鸟蛋。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但是幸运的是,那时候的我们不用为了生活发愁,每天只用玩耍,然后傍晚回家,约好了明天去哪玩。在开满油菜花的地里奔跑,去抓两只蝴蝶,去废弃的房子里抓壁虎,小溪里抓鱼,草垛上逮蟋蟀。大家各有分工,制作着各种工具,抓蝴蝶要用一个y字形的大树叉,然后找一张蜘蛛网,把蜘蛛网网在树枝上,做成一个网球拍的样子就好了,抓蝴蝶要用那种灰色蜘蛛的网,很软不会伤到蝴蝶的翅膀,抓蜻蜓就要用黑蜘蛛的网,够大够硬才不容易挣脱。抓鱼就简单多了,找到家里用完的植物油油壶,把上面和底部削掉,剩一个圆桶就好,抓鱼时直接把鱼圈在桶里。当然最难的是抓壁虎,要找一个瓦堆或者房屋废墟,小心扒拉,壁虎是灰色的,有时候会有蜥蜴,蜥蜴身上有条纹,像是长着脚的蛇一样。如果扒的是房屋废墟,那就会有蝎子了,我们总是会把它拿回去喂猪,把它砸死后尾巴去掉,据说猪吃了可以清火

小小的年纪总是没有什么忧愁的,儿时的天空总是很蓝,连空气都是自由的,那样的美好总会随着我们马不停蹄的长大而慢慢消散在光阴长河里,只能活在回忆里,慢慢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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