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灯关着,玻璃门外的阳台黑漆漆的,只能看见电视机屏幕反射在门上,光照在妈妈的脸上,闪烁着,“你回来啦。”她说。
我关上家门,打开灯,把书包从肩膀滑到附近堆着杂物的椅子上。低沉的电流声响起,地砖上的大理石花纹和反光在眼前掠过,天花板的灯光仿佛有重量似地压在了身上。杂物七零八落地遍布地板,我勉强抬起头,好像再不把视线移开,它们就会将我拖拽到地上。
这一切太不对劲了。可是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妈妈,走向她。
我站在她面前,开口:“妈妈……我觉得我最近,貌似发生了一些……不太正常的事。”
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她的视线又回到电视屏幕上。
“我总是在犯困,困得离谱。”我回答,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发言有点滑稽。
妈妈看着电视,不假思索地对我回答:“季节原因吗?”
“如果是季节原因的话,以前也从来没有这种状况啊。”我质疑。
“年轻人就是这样啦!”她立马说。
“没有办法?”我问。
“是啊,这应该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克服吧。”她说,视线依然正朝着她的前方。
我作罢,回到了房间。
一直以来,我和成泰总是有所付出有所回报,而我甚至能够比一般人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目标,我一直不懂这算什么道理,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些比我努力的人的成绩还不及我。难道说如今我的运气花光了吗?
我本以为这份奇怪的诅咒一般的症状大概过了一个月会自行消失,但是一切并没有如我所愿——我的困意愈发严重,我不仅忘了曾经会写的题,就连阅读一句话都要读上三四遍才能够理解其含义。
可笑吧?多么像是我在自私地将自己的无能归咎于自己无法控制的神秘力量。可我确实感觉到了无能为力,也许是我自己在欺骗自己?是癔病吗?我不否认这一种可能性,我甚至强烈地倾向于这个结论,但是就算是癔病,光是指出这一现象也是无用的,“告诉你吧,这是一个癔病”并不是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