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委屈你了,我的士兵们,委屈你们了,只是我杨家世代忠良,食君禄,忠君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杨继业回头看了看杨承志和一众部下,这里此次带来的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也都是自己的亲卫,想到了这里,杨继业流下两行清泪,同时也表明了态度,宁死不反。
“爹,我心有不甘呐,还不如让我战死沙场呢。”
说着,杨承志停止了挣扎,怔怔地站在原地,腰杆挺得笔直。
“唉”
一众部下知道杨继业断然是不会反的,所以坦然接受接下来的命运。
包括杨继业在内,总共十六人,就像挺拔的松树一样挺立在原地,闭眸深思,等待着命运的降临。此时此刻,安静而从容。
春风拂过,带着刺骨的寒冷,抚摸着那刚刚浴血奋战的战袍,阳光下反衬着耀眼的光辉,仿佛在昭示着杨家军最后的倔强和辉煌。
此情此景,让得风再起一干人等无不动容,身为军人,眼前就是楷模,全体刽子手都低下了头,这是他们即将要做得最为屈辱的工作了。他们将把一批忠良送上黄泉,只因为莫须有的罪名。
眼看着就要到了午时三刻了,却是有人前来,说是皇帝陛下要召见杨继业父子二人,于是行刑时间就随之而推移。
直到这一刻,风再起等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刚才的窒息感瞬间消散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杨继业终于在一座偏殿里看到了皇甫峒渟,杨承志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等候召见。
“你来了?”
皇甫峒渟背对着杨继业问道。
“陛下是来送老臣一程的么?”
杨继业有些苦涩道。
有句话说:冤枉你的人比你更加知道你有多么冤枉。
所以杨继业问心无愧,知道如果真是皇甫峒渟抓的自己,那就一定另有隐情。
“用这样的方式,只是想你最后再帮我一个忙。”
说着,皇甫峒渟转过身来,可是将杨继业吓了一跳。
记忆中的皇甫峒渟天庭饱满,英俊威武,浑身上下溢彩流光,绝对不是眼前这位面容憔悴,双眼深陷,皮肤干瘪的样子。
“陛下,您?”
杨继业惊得说不出话来。
“对,天人五衰,寡人时日无多了。”
皇甫峒渟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留恋。
“您不是已经修炼到了天位吗,还是不能对抗?”
杨继业知道皇甫峒渟之前因为御驾亲征的时候受过严重的内伤,只有突破到天位修为才能延长寿命,怎么现在依旧如此。
“靠自我修炼到天位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我天赋有限,能够突破到天位其实是借助老友的帮助才勉强到了这个境界,其实都是虚的。”
皇甫峒渟有些自嘲道。
他口中的老友自然是叶南天,当年是前者强行将自己一部分修为引渡到了皇甫峒渟体内,才将早就已经没有了进阶天赋的后者强行提升到了天位。
“陛下需要老臣做什么?”
杨继业叹了口气道。
“借你头颅一用。”
皇甫峒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