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
月颀显然很是为难，一时间支支吾吾的。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么？”
雾非花的眼神很冷，仿佛能够瞬间结冰似的。
“是，姐姐。”
月颀满脸不情愿地应了声，躬身告退。
在忘生院，雾非花的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红牌月颀所能媲美的，因此就算再怎么心中不情愿，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对方这样做只是因为有着一个身份：花魁。
相比于一个雏鸟的教育满足感来说，显然生存更加的重要，因此就算月颀的心中此时此刻已经惊涛拍浪，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还有些和颜悦色，没有丝毫的牵强之感。
雾非花明白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只是身处风尘，就算有诸多的无可奈何也得强装笑脸，她们早已经不是初出茅庐那会了，还需要人来安慰。
只是关东煮对于雾非花来说意义非凡，自己也只能拿出自己的身份来将此事摆平，对于这种事情来说，也只有这种方式最为合理。
烟花女子之间哪里来的情和义，就算有也是塑料情谊，毫不可靠。
将关东煮的手拉起来的瞬间，感觉到前者的体温异常的低，那空洞的眼神让人心生可怜。
“什么东西，装什么清高，说什么卖艺不卖身，怎么也有忍不住的时候，真不是个玩意儿。”
月颀走后一阵腹诽。
“恩人？”
将闺房门关上，雾非花一阵哽咽道。
关东煮抽搐道：“能给我来壶酒么？”
几乎哀求着向着雾非花说道，其实那一刻后者清楚地知道关东煮的意识是混乱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晓兰，把最好的珍藏酒拿来？”
雾非花眼眸中噙着泪珠儿，说道。
“小姐，拿几壶？”
晓兰问道。
雾非花说道：“都拿来。”
一桌三人，雾非花和晓兰坐在关东煮对面，眼含嘁嘁地看着后者饮酒如饮水，途中不言不语，只管喝酒，桌上的空酒坛已经摆满。
“小姐，恩公到底怎么了？”
晓兰年纪尚小，虽说在这种地方，却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这样喝酒。
“感情受挫。”
雾非花答道。
一声幽幽长叹，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关东煮的场景，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子，眼神含光，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怎么如今就成了这幅模样。
“什么样的人，能让恩公落寞成这个样子？”
晓兰一脸好奇。
“一定是位奇女子。”
雾非花分析道。
“谁会忍心伤害这么好一个人呢？”
“对呀，怎么忍心伤害呢？”
两声凄婉的叹息伴随着一阵阵酒入愁肠的声音，交织着不同的旋律，回荡在这个歌舞升平的忘生院，一间‘心远地自偏’的心中净土。
两位苦命的女子，一位断肠人，一桌愁酒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