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拍下，王座碎成齑粉，美姬灰飞湮灭，七妖君已经宛若一滩肉泥，死得不能再死。
陌的身影却是在千里之外显化出来，伤势惨重，气息跌落，完全没有了一代妖帝的风姿。
“真是大胆。”
巨掌消散之后，幻化出一道紫衣老者的身形，白眉白发，赫然是阮旌天的一道投影。
“爹”
少女泫然欲涕，小跑过去，梨花带雨地宛若刚下过雨的夏荷一般，让人心碎不已。
“都怪爹不好。”
看着在自己肩膀上呜咽的阮凝玉，紫衣老者眉头紧锁。
接着叹息道：“都是我心慈手软惹得祸。”
一拳轰出，仿佛要将这一方天地揉碎，沿途空间处处蹦碎，被拳风锁定的陌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身形扭曲，显然，再这样下去，会陨落的。
“唉”
这个时候天际间传来一声叹息，一只苍老宛若古松皮的手，不顾在这一拳之下，被撕裂的皮肤流出金色的液体，将陌从那被锁定的漩涡中捞出，一闪而逝。
“下不为例。”
一声服软似的苍老玄音从天际传来，正是一代妖尊的‘泽’。
“没想到这畜生这么被看重，可惜我来的是一道投影，不然一定将你留下。”
闻言，阮旌天微微一叹。
妖尊相当于人类乾位修为，无限接近于巅峰了，加上又是本尊亲自而来。一心想走的话，根本不是一道同样等级的投影可以留住的。
一道遁光包裹，阮旌天父女两人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看都没看瘫软在地的车前风月两人。
回到武林盟的阮凝玉看到了阮旌天本人，更是带着撒娇带着哭泣将后者一身干净的紫色玄袍涂抹的七荤八素。
“好了好了，都是爹不好。”
阮旌天不断地道歉。
从小阮凝玉就没了娘亲，紫衣老者一直觉得有愧与她，这十七年来是又当爹又当妈，事事亲力亲为，对于少女更是给了所有能给的一切。
只是还是没有想到，原来孩子的成长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一晃阮凝玉都这么大了。
······
光影山下。
“我们也走吧。”
过了好一阵子，修罗搀扶着勉强能够站起来的车前风月，看了一眼遍地残骸，恍若做梦一般。
虽然修行之人，早就将生死看淡，但是不怕死是一回事，不想死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战斗过后的尘埃尽皆散去，只剩下微微清风吹拂而过，阳光下，嫩绿的小草在风中摇曳，散发着浓郁的生机。
原来活着的感觉真好。
想到了这里，修罗看待车前风月的眼神仿佛柔和了许多。刚才濒死之际，后者的动作早就说明了很多，只是自己之前一直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耽误修行。
大难不死之后，心中豁然开朗了许多，互相搀扶的两人留下一连串有些沉重的脚痕，踉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