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门,这派中的上下一直对自己都是不错,上至那老丐贤竹真人,下到杜确和周百年。尤其是,尤其是白仙子,她还救过自己的性命。除此之外,他们还保护了崔家和杜家,张致远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五位兄弟,你们称叶程前为师伯,莫非他是白仙子的师兄?”
“白仙子?”为首那人想了想才恍然说道:“不错,正是白师叔的大师兄。”
“这么晚了,他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搞的这么神秘。”张致远继续问道。
“具体情况,我等也不清楚,公子到了那里,找我大师伯一问便知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还请公子立即上车,晚了就出不了城门了。”
虽然张致远对于这种邀请方式略有反感,但碍于贤竹老头以及白仙子的面子,还是点了点头。那人把昏迷的崔无忌安排妥当之后,便过来牵马,载着张公子朝城外走去。
对于百草门,张致远只是听周百年和杜确简单的介绍过,由于自己对江湖上的事不感兴趣,也没有去做过多的了解;随着与他们的交际越来越多,就像是结下了不解之缘,禁不住心中好奇,便开始询问百草门的具体情况。这五人倒也直爽,有问必答,把门内的相关情况对张致远作了阐述。
百草门最早前叫做百草坛,据传是由数百年前的一位奇人所创,后来总坛被毁,才改叫做百草门。门内的修行分为医道和武道两类,现有门生约七百余人。
门中现任坛主为贤竹真人,他下面收了三个徒弟:
大徒弟叶程前,他专修医道不会武功,所以他这一支出来的门生都是医者和道士,同时他也是门内医学传承的授道者。
二徒弟叫做常江海,此人专修武道,对医药学问涉猎甚少,主要负责在门中传授武艺,杜确和周百年就是他的徒弟。
三徒弟自然就是白仙子,白仙子名号叫做白鸣鹿,她不仅医药大成,武艺修行也是天下无双,是百草门历代弟子中的奇才,不过她生性淡泊,喜欢独来独往,从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原来白仙子名叫白鸣鹿,记得那位叫做九爷的黑衣人曾经说过:天下武功若有峰,唯有鸣鹿在长空,自己当时还不明白其中含义,现在想想,这则传言果然透着不凡。
让张致远感到奇怪的是,今天请自己前往的是叶程前,这位老人家是个行医者,而自己既不是郎中也不是道士,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我酒喝得有点多,先在车里睡上一会儿,等到了地方,你们就叫醒我吧。”张致远打了个哈欠,说道。
“公子自便!”
张致远迷迷糊糊地躺在车里,颠簸的马车也只能让他勉强打个盹,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就有人把他扰醒:“张公子,我们到了。”
月如狼牙,挂在西山,扬州城北二十里外的一处荒芜之地,是由古至今留下来的乱葬岗子。厚土下掩埋的有英雄的坟冢,也有贫穷人家无棺而葬的可怜人,这里枯木逢生,乱石交错,晚风掠过树穴枯洞,吹得呜咽作响,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张致远四下环顾后,皱眉说道:“你们门派每次开会,都是选在这种地方?”
见那五人摇头,张致远更是诧异,既然来了就看看到底是何原因吧。
随着一声唿哨清啸,前方乍然一亮,数百个火把荧荧燃起。张致远瞭望过去,只见前方的人影绰绰晃动,应该就是聚集的百草门的人了。
“公子请!”
张致远缓缓走上前去,和这些人主动打着招呼,他们有儒雅的书生,也有威武的汉子,这些人也同样好奇的看着自己。但是,当他们看到腰间的黑葫芦时,脸上霎时浮上恭敬之色,纷纷抱拳行礼。
“这位就是张公子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正是区区在下!”
张致远顺声望去,见对面走来了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他慈眉善目,一袭道袍在晚风中吹地猎猎飘展,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
“贫道叶程前,久候公子多时了,深夜唐突邀请,扰了阁下的歇息,还望多多海涵。”叶程前赔了个礼,笑道。
“叶前辈言重了,贵派的白仙子对我有救命大恩,但凡贵派有所差遣,在下一定随传随到。不知前辈深夜唤我到此有何吩咐?”张致远拱手还礼,说道。
“公子莫急,此中缘由我们等下细说。”叶程前转头先对门生们道:“尔等继续商讨,我还有些事情,需要暂时离开一会儿。张公子这边请,我们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