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凌香越说越来劲,吏部本就为六部之首,故而她平日里嚣张惯了,所有人都顺着她,即便身份比她高的人,冲着她爹的面子也能与她和和气气的。
再加上陆辞秋被赐婚给了燕千绝,那已然成为大半个望京城女子的公敌。所以这孙凌香一见到陆辞秋,脾气一下就绷不住了,何况陆辞秋还给她扣了一顶触犯宫规的帽子。
眼瞅着孙凌香开始发作,在她身边那些女孩子开始退缩了,开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最终都退到了两边,一时间,站在陆辞秋对面的人就只剩下孙凌香。
陆辞秋前世今生早见惯了这种场面,她太明白人们“随大溜”的心理,也太明白当有一个人强出头时,其他人就会自动避让其锋芒。
不是为了让这个人独占鳌头,而是为了让这个人凭一己之力去扛枪。
她冲着这些姑娘们笑笑,笑容里带了不加掩饰的讥讽之意,很多脸皮薄的人都在她这种讥讽的笑容下微红了脸,头也垂得更低了些。
陆辞秋对于对方的辱骂并没有很生气,甚至还面带微笑。那孙凌香就问她:“你还有脸笑?挨了骂还笑,你是脑子有病吧?你还要不要脸了?”
陆辞秋则道:“我为何不能笑呢?我又不生气,当然得笑一笑。”
孙凌香不解,“你为何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呢?”陆辞秋反问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出恶言,除了能证明你家教不好之外,对于我没有半分伤害。至于我们家什么出身,那又有何意义呢?真要往上论出身,那等宫宴时我问问父皇,天祖皇帝是何出身?怕也不是高门贵户吧?”
“你,你不要脸!人还没嫁就叫父皇,谁准你这样叫的?”
“是父皇啊!他老人家当着群臣的面准我这样叫的。孙小姐不同意吗?哟,那一会儿我可得跟父皇再说说,说他老人家的旨意孙家小姐不同意,请他老人家改改。哦对了,孙家小姐就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女,父皇会记得孙尚书的。”
“你……”
“我什么?”陆辞秋冷哼一声,不愿再与她周旋,“当众驳皇上旨意!第一罪!隐瞒月信入宫,这是第二罪!公然辱骂本县主,这是第三罪!孙小姐,你是忘了除去未来宣王妃这个头衔身份之外,我如今还是皇上亲封的永安县主、且很快就要真正拥有一座县城了吧?”
女子月信期间禁止进入皇宫,这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
但总有些人在年节的时候为了凑个热闹故意隐瞒,多数时候都能蒙混过关,可惜今日这孙凌香吃饱了撑的招惹了陆辞秋。
陆辞秋的话说到这里,看向身边侍卫,“这位孙小姐三罪加身,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