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一场,她二人的利用价值已悉数用光,今后就各过各的,她不会对她们做不好的事,亦不会给那孙尔念看病。怀北国留在这边的血脉在她们这一代彻底断了,便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孙尔念的胡搅蛮缠,那也没什么所谓。堂堂相府,要是连两个闹事的妇人都摆脱不了,那这陆府也就不是陆府了。
此时的孙尔念还坐在地上哭,霜华已经在跟门房说话,她告诉门房:“她二人因去过回春堂看病,故而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但那一面见得也是很不愉快的,所以我也不知她们突然跑到左相府门前是为了什么。”
她说完,看向坐在地上的孙尔念,“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这种乡野妇人的撒野之术在我们这里没有用,即便闹上公堂,办案的大人们也都不是傻子,不可能你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你说他打了你,那就要有人证和物证,怎么打的在哪打的,最重要的是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会有医官验伤,如果你身上没有伤,还会反治你一个诬告之罪。你且仔细想想,到时候因诬告被关进大牢,你家里的人是愿意等你刑满释放之后与你好好过日子,还是会选择借此机会直接与你断绝关系。”
陆府门房也冷哼一声,“就是,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撒野?这一套到外头糊弄糊弄兴许管用,但是到官邸来闹,那即使你今日躺在这里装死,吃亏的也是你自己。”
孙尔念愣了愣,还想再撒泼,却被她母亲李苗一把给拽了住,同时严厉警告:“不许再说话了!想想你那夫家,你要是进了官府,别说进大牢了,就是没进大牢只闹上公堂,他们也会休了你。我看到时候你怎么办!别指望我养你,你爹是不会让你回娘家的!”
孙尔念不再闹了,但也是语气不好地质问霜华:“你们把那李婆子弄到哪去了?”
霜华皱眉反问:“什么李婆子?你说的是谁?”
李苗又拧了孙尔念一下,然后拽着她从地上站起来,这才道:“就是在府里侍候二小姐的李嬷嬷,跟着裴夫人从北地来的。”
霜华“哦”了一声,“李嬷嬷,你寻她作甚?”
“她是我……”孙尔念又要说话,李苗赶紧把话接了过来,“她是我们一位旧相识,月夕了,我们想来看看她,叙叙旧。”
霜华又“哦”了一声,然后遗憾地道:“可惜你们来晚了,李嬷嬷已经走了。”
“走了?”李苗急了,“她何时走的?她怎么会走呢?”
孙尔念也道:“不是说她是死契奴才么?死契奴才为何会离开主家?你可别骗我们!”
霜华反问:“我骗你们作甚?一个婆子,先前我也不知你们认识,眼下也不知道你们寻她究竟何意。我什么都不知,为何要骗你?”
“可是她为什么走啊?死契奴才怎么会走呢?”
霜华说:“小姐仁慈,念她是从北地跟着大夫人陪嫁过来的老嬷嬷,如今大夫人不在了,她年纪也一天比一天大,所以当她提出想回乡养老时,小姐也没多想就同意了。她的身契是小姐从公中拿回来的,且已经到官府为她去了奴籍,还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她回乡安家养老。小姐对待老仆仁至义尽,你们若真是李嬷嬷的旧相识,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毕竟能被主家放出来的奴才太少了,李嬷嬷实在好命。”
她说到这里还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我将来有没有这个福分。”
这话说完,就看向那李苗和孙尔念。只见二人纷纷露出失落到近乎绝望的样子,甚至李苗还说了声:“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