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冷着脸说:“小姐白天做了什么,难不成还要向嬷嬷禀报?”
李嬷嬷哼了一声,“小小年纪说话这么不中听,老婆子我哪里需要主子禀报,只不过是担心姑娘罢了。姑娘如今身边儿也没个亲人了,你们这些陆家养出来的奴才啊,一个个的都不尽心,只顾着自己轻快,却不知道心疼姑娘。到底还得是我这种从北地裴家跟过来的,知道姑娘在陆家过得辛苦,时刻都惦记着姑娘。”
冬安想要同她理论,被霜华给拉住了,她对李嬷嬷说:“小姐头午去的江家,下晌去的皇宫,嬷嬷觉得哪一件事是咱们能议论的?小姐自有小姐的主意,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咱们做奴婢的就守好了门,别的莫要多管多问,否则就是僭越。您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李嬷嬷骂了一声:“歪理邪说!”然后拍拍衣裳走了。
冬安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小姐要养她多久,早早发卖才好。”
霜华摇摇头,叹了一声,没说什么。
冬安瞅瞅关着的房门,跟霜华说:“去吃饭吧!小姐在宫里吃得饱,你却什么都没吃呢!一定饿坏了吧?走走,我炖了骨头,你多吃几块。”
霜华也瞅瞅屋里,然后点头,“行,小姐出来会叫我们的。”
丫鬟们在外头说的话,陆辞秋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她是在空间里听的,而不是在现实的屋里。
她这会儿刚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回府的时候觉得肚子疼,还以为是江皇后与季淑妃做菜的手艺不行,吃坏了肚子。
可等进了卫生间才发现并不是想上厕所,而是想吐。
胃痛、恶心、迷糊,她抱着马桶吐得肠子都快出来了,这会儿才勉强好一些。
但那股子难受劲儿却还在,天旋地转的,整个人都躺在了诊所的地板上。
陆辞秋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如果只是饭菜不干净,呕吐倒也正常。不过那种程度的事故,吐出来也就完了,不会有这种严重到她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后果。
她是医生,对身体状态十分敏感,她开始怀疑自己中了毒。
而之所以中毒,定是与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有关。
呕吐物已经被她收集了一些,陆辞秋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踉跄,一步三晃的去了化验室。精密的仪器很快就给出了结论:断肠草与雷公藤混合物。
或许是古人制毒手段高明,这两种东西混合出来的毒物,竟也能做到无色无味,且让她都没有任何察觉就吃进肚子里。
但是再想想,也不算是没有察觉,而是她放松了警惕。
毕竟饭是在永福宫里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江皇后那里居然会遇上这种事。
没错,她能断定是在永福宫中的毒,而不是在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