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晕晕乎乎地各回各家,直到坐在自家炕头上也没想明白,事情究竟是如何演变成这样的。
天顺帝其实也没太明白,甚至今日让大家都散了时,他并没有先起身离开,而是看着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去,直到龙啸殿彻底空了,他才想起来问卫离:“你说,朕是不是被那臭小子给套路了?朕怎么平白无故就划出去一块地呢?”
卫离翻了个白眼,“怎么就平白无故了?人家陆家二小姐没给您救治难民吗?合着这两个月是闹着玩的?最后到您这里就落下个平白无故?不说别的,就说那种叫做疫苗的东西,奴才都仔细打听过了,打上那种疫苗,一辈子不会染上时疫。这相当于什么?相当于时疫这种东西将彻底在南岳国消除啊!这种想想就让人激动的事,怎么就平白无故了?
您好好想想,时疫在南岳彻底消除是个什么概念?将来别的国家人受时疫之害,咱们南岳都不带怕的。甚至咱们还可以联手陆二小姐,向他们卖药。把价定得高高的,他们想要自己的子民能保住,就得出银子把药买回去。
就像怀北那种王八蛋国家,我们就加个十倍百倍的价,气死他们!”
天顺帝让他给说激动了,不停地搓手,“对啊,气死他们!气死他们朕就高兴!”
卫离点点头,“皇上您现在再想想,给陆二小姐一个县,亏吗?”
天顺帝摇头,“不亏,甚至朕觉得她亏了。你说得对,消除时疫是大事,而且不只是眼前的大事,还是千秋万代的大事。阿秋此一功绩,注定是要载入史册,得一个县不为过。”
“再说了——”卫离继续开导他,“那是十一殿下未来的妻子,早晚是这南岳的皇后,她不管得到多少,到最后不还是得带回燕家来么。这一来一回的,其实她不过就是个过手财神,都是在给南岳打理天下,这么一想,谁套路谁啊?”
天顺帝愈发觉得这趣÷阁买卖太划算了,于是起了身,哼着小曲带着卫离找江皇后邀功去了。
今日江皇后也确实给他面子,早早备好了酒菜,只是季淑妃听说他要来,做完饭就走了。
季淑妃这一走江皇后就不太高兴,原本挺好的心情就因为这个被破坏了,导致天顺帝来时江皇后耷拉个脸,差点儿没把桌子给掀了。
天顺帝也是无奈了,“朕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希望朕跟别的女人好,还是不希望朕跟别的女人好?江媛媛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有个准头?”
“没有。”江皇后果断怼回去,“好还是不好,这是一个度的问题,你得自己把握。至于尔烟看不上你,那也是你自己太渣,你得反省。”
天顺帝想说我为什么渣你自己心里没数么?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冷落了后宫其他女人的。
本来老子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好不快活,结果你闹了一场,现在老子依然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但就只能睡你一个女人,你还不知足?
但这话他不敢说,他怕连这一个女人也剩不下。
于是只好放低姿态去哄她:“那都是朕以前犯的错,你就别再想了好不好?季淑妃她不在也好,咱俩能说说话。”
“本宫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朕跟你有话说。”天顺帝不想要脸了,“朕跟你说件大事,今日千绝给他媳妇儿要了一块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