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点点头,“行,好话不说二遍,我给了你们脸你们自己不要,那就也别怪我不客气。”她扭头吩咐冬安,“去,上望京府衙门口击鼓喊冤去。就说左相府的二小姐被右相家的马车给撞了,人都从车厢里摔出来了,请府尹大人替我们做主。”
冬安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连右相家车厢里传出一声“且慢”都没听见。
陆辞秋也不打算让冬安且慢,她说过了,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要脸,那就不必再客气。
昨晚燕千绝才说过,望京府尹能听他的,那她还客气什么?
契约,总得行使起来才算有效。
陆辞秋勾着唇角看向右相家的车厢,只见车夫将车厢帘子掀开,同时还冲着里头的人说:“老爷,别听她们瞎诈唬,望京府尹有多闲,能管这事儿?”
陆辞秋当时就道:“一方官员护一方水土,若是身为父母官,连管辖范围内的百姓当街被恶意中伤都不管,那这件事情就得到朝廷去说一说了。或许我可以请我的父亲上个折子,将这件事情说与皇上听听。”
那车夫也笑了,“真以为皇上会给你爹面子?”
陆芳华凑近陆辞秋的耳边,小声说:“咱家那位左相,如今都混到这种地步了?连个车夫都瞧不起他?那他一天到晚的在家里嘚瑟个什么劲儿啊?”
陆辞秋点点头,声音很大:“是啊,连个车夫都能当街非议当朝正一品大员,可见这都是跟主家学的。右相大人,您说是不是?”
车厢里坐着的正是当朝右相,沈纪初。
起初他听说撞了陆家的马车还没太当回事,因为他一向与陆萧元不睦,左右丞相在朝堂上都能打起来,他还怕在街上遇着陆家的人?
又听闻撞出来的是四小姐,便知那是陆家二房的孩子,他就更没往心里去了。
却没想到刚刚陆辞秋吩咐丫鬟去报官,提到的却是陆家二小姐。
他这才重视起来,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
可再后悔他也是右相,官位摆在那里,总不能当街向一个小姑娘低头。
再者,陆辞秋说话咄咄逼人,他现在就是想低头,也没有那个余地了。
于是他只能冷哼一声,说了句:“伶牙俐齿的丫头,你们陆家就是这样的教养?”
陆辞秋见他说话了,人便笑了起来,“总算等到右相大人您说话了,要不然我还以为右相府只有奴才没有主子呢!毕竟这奴才一出口就是心比天高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右相。”
陆辞秋的话说得那车夫受了惊,赶紧解释道:“老道您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
右相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只是看着陆辞秋问道:“你就是陆家的那位二小姐?”
陆辞秋勾了勾唇角,“我是谁不重要,眼下也不是该讨论我是谁的问题。对于这起事故来说,我们都是受害者,在这里,请右相大人给我们一个交待。
堂堂正一品大员,当街把两个未及笄的小姑娘从车厢里撞了出来,摔在地上,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
说完,她用胳膊肘撞了陆芳华一下,偏头对她说:“现在不用跟奴才对话了,有主子了。四妹妹,有什么委屈你也该诉一诉了。”
陆芳华多聪明啊!一听这话立即领会她的意图,当时就一瘪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