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哭……”何淑雅夺过郭梁芸的帕子，扭身朝另一边擦了擦眼角，她没哭，她就是心疼自己大姐。
“好了好了，没事了”何淑兰知道自家妹子这是在心疼自己，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何淑雅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换过气儿来又拉着何淑兰问，“对了，大姐这里还缺些什么不？我去给你置办。”
“不缺不缺，啥都不缺！”何淑兰笑着摸了摸自家小妹的脑袋。
“大姐……”何淑雅留的是现在常见的短发，本来年纪就不大，还有点婴儿肥，乍一看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瞧着这一个病房住这么多人，姐夫他晚上怎么办啊？”这时候郭梁芸往四周看了看问。
“去借了两根板凳凑合凑合也就过了。”
“啊，那得多难受啊！”何淑雅惊讶，接着又想到，“姐，我看要不这样吧，这几天你就去我那里住，反正我住的职工宿舍，就我一个人，你来了也好给我做个伴！”
“这怎么行，你白天还要上课，我过去不是耽误你嘛！”何淑兰想也没想就给她拒绝了，主要还有放心不下杨闻献爷俩，加上杨素庆现在又离不得她。
“其实我看这倒是个可行的，我瞧着你们这也没多的被褥，这板凳上睡个一天两天的还成，这长久了哪儿有那好精神，别的小孩儿还没好，大人又病了，可不折腾？”
郭梁芸就算没接收到自家小姑子猛眨的眼神，也是要劝劝何淑兰的。
“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哪里耽误了，只要我们不说话说的太晚，哪儿有什么事好耽搁的！”
何淑雅睁大眼睛说话的样子，让何淑兰想到杨素之，被这双带着祈求的眼睛盯住，何淑兰都不知道怎么说拒绝她的话了，但这事儿还要跟杨闻献商量商量。
这还是杨闻献第二次见到程宏书，第一次是今年过年那会儿何淑兰几兄妹一起回家，他也到家里拜年做客，这才见了一面。
程宏书个子跟何滨差不多，白白净净五官端正，比何淑雅大两三岁，在县里的教育局里工作，平时话不多，人也比较腼腆，跟何滨、杨闻献他们说话都能看出些紧张来。
昨年国家出台了政策后，本以为他们这个小地方影响不大，但今年年底也有大城市的知识青年在乡镇大队落户了。
何滨听何明明说了学校的情况，心里就有点担忧，现在闲着没事，有程宏书这么个比较了解的官家人，他就问了一下关于学校读书的事情，也不晓得会不会有影响之类的。
程宏书就他的问题，做了不出错的回答。“是会有一些影响，主要跟着党和国家的政策，不走弯路就还好，而且基础教育工作还是要进行的，所以影响应该不会很大。”
“哎，就怕耽搁了娃娃们的学习……”何滨摇了摇头。
这时候何滨忽然听到郭梁芸喊他，他连忙把烟掐了往里走，“怎么回事？”
“你喊姐夫进来呢”郭梁芸刚一说，杨闻献就已经跟着进来了，后面是程宏书，三人相继进了病房，还没站定就听郭梁芸道：
“是这样……”
郭梁芸把何淑雅的建议说了，杨闻献看着何淑兰眼下的黑眼圈，也是心疼她，连连表示这样可行，就是要麻烦何淑雅了，何淑雅巴不得何淑兰跟她一起，姐俩好说说心里话，连道不麻烦。
眼看着天色黑下来，几人也没多待，准备离开，要走的时候杨素庆醒了，杨闻献就把何淑兰要去他小姨那歇，第二天再来照顾他的事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