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雁北叹息一声,忽然猛地一拍红木交椅的扶手,厉声道:“若不是老三留在本座手里的血魂牌碎了,咱们青衣楼的众位兄弟,至今还蒙在鼓里。
赵老四啊赵老四,枉我张雁北如此信任你,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赵四海面如死灰,额头上汗如雨下,无言以对。
“张道友,你这么说就错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忽然从赵四海身边响起。
韩羽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张雁北的正对面。
赵四海急忙退到韩羽身后,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我错了?”张雁北不禁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愕然问道。
“正是。”
韩羽点点头,侃侃而谈:“赵四当家这叫良禽择木而栖,并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你,应该自己检讨一下。”
张雁北怔住了。
“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对敢和我们青衣楼的大当家这么说话?”
“你看这小子,特么一副面瘫仔的德行,说话没大没小,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巴佬。”
“是啊,我看他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
台下二十来名青衣楼高层人士,纷纷拍案而起,口中骂骂咧咧。
随着“呛啷啷……”一通乱响,一柄柄明晃晃的刀剑均已出鞘。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张雁北却一摆手,制止了众人想立即将韩羽乱刃分尸的冲动。
然后,这位青衣楼的张大掌门上上下下,仔细大量了韩羽一番,才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不才韩羽,正是剑雨轩的主人。”韩羽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你就是剑雨轩的主人?”张雁北眼中一亮,啧啧称奇道。
“正是。”
“如此说来,我那耿三弟,就是死在阁下手中?”
“不错。”
韩羽点点头,毫不掩饰道:“贵门的耿三当家,在韩某面前出言不逊,吾故杀之。”
聚义厅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想不到韩羽居然如此坦白,如此单刀直入。
“很好。”
张雁北面色一青,不怒反笑道:“阁下胆子倒是不小。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嚣张吗?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敢,不敢。”
韩羽连连摆手,谦逊道:“韩某的胆子倒也不大,只不过是一个诚实守信,以和为贵的生意人。
但是,凡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在下只是据理力争而已。”
“哈哈哈……”
张雁北忽然仰天大笑,笑了一会,才看着韩羽,不怀好意道:“这么说,阁下此行是来和我青衣楼讲道理的?”
“那倒不是。”
韩羽立刻摇摇头,笑着说:“韩某很清楚,青衣楼并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地方。”
张雁北一愣,问道:“既然你知道,还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怕羊入虎口?”
“来而不往非礼也。”
韩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雁北,悠然道:“在下只是前来通知诸位一声,从今夜开始,青衣楼正式关门大吉,以后这里改名剑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