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想法已经是多余，这次嘴说的比想的快。百合子要求不能隐瞒，辰月只有这样做。
而且因为没经思考就开口，话说得疙疙瘩瘩，如同孩童嗷嗷学步，一顿一顿，好不习惯。
与此同时，咯吱咯吱。
一场无形拉锯开始，它被搁在内心那从未丈量得出的中心，那个维持平衡的支点，胸口前，还是在心脏？
一拉一扯，来回纠缠的两股力量，
咯吱咯吱。
大杂烩似的冲动，理性伴着自觉，压抑乘着对抗。碾碎。混杂。进入旋涡。
一切只是一瞬，冲动与拉锯，相互并行，盘旋而上。
经过努力，总算把事情说完。
辰月勉强把游离的目光重新汇聚，内心惴惴不安，像一个小孩，等待着大人的判决。
他对上百合子的眼睛。
然后，等他觉察到自身存在的幼稚和怯懦，作为长辈自尊，让他为此而感到羞耻。可以遮风挡雨。可以嬉笑作戏。不过现在这样是不行的。
“就是这样，我说的说完了。”
“是这样吗？”“我要去问问你那个后辈。”“伊吹公子的事，要缓缓，我要想想。”
三段无间断的话，不拖泥带水。百合子转身，不作其他言语，就要离开。
“不问点其他吗？”辰月不禁问道。
“你具体想要要我问你什么？”
深红色的眼眸对上辰月。
“总会有疑问的，对吗？不问明理由吗？”
“不需要了。我明白，你这个人不是一向都是这样的。难道有变吗？”
“谁知道。”
辰月轻轻自嘲。
“在这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辰月收起笑容，说道
百合子察觉到氛围的变化，也严肃起来。
“玲玲。”两个字吐出，气氛顿时凝固。“百合子，玲玲又是因为谁的愿望而出现的？”
肩膀微动，明显地，百合子神情出现了动摇，她贝齿轻咬着嘴唇。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她说道，轻飘飘的，如一根羽毛。
“是的......我也觉得。说话是不讨喜。现实得有点市侩。没有一点积极向上的精神。要变成一条咸鱼了。”
辰月苦笑。
“你——大概想了很多了吧。”抿嘴在缓缓轻启，百合子低声说道。“比起之前的自大，最少现在多了些自知之明。”
“很少见。你居然会称赞我。”
辰月被百合子的话惊到，一时找不出回答，因此只有如此敷衍。
“放心，我会查明的。还有，你眼神是在怀疑我吗？虽然，那孩子和贵子很像，但是——我不是因为这样而逃避的人。”
“真是难得，你说了那么多话。”辰月说。
“你也不是吗？一直这样笑着。也不是一直在躲避。”
“所以我们是兄妹啊，半斤八两。”
这话带着一种特有的重量，两人均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