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但凡诗书传家的权贵阀门,还是不厌其烦一丝不苟的进行下去,拖拖拉拉,一年半载是少不了的,故而大户人家从十二三岁便开始议亲定亲,等到娶回家的时候早都十五六了。
除非是家里有特殊情况,比如需要长媳进门操持家事,或是家里有长辈年纪大了等不得避免出现热孝里娶亲,或是为了冲喜,或是有旁的什么缘由才会赶着把婚事办了。
英国公的迅速让外界吃瓜群众纷纷好奇,若说英国公是没有打理家事的人想迎娶新妇过门照顾中馈,却也说不通,国公府没有当家主母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听闻上一位夫人已病逝十余年了,那时候英国公还不是公爵,可见英国公不是为了这个缘由。
作为外祖母的周太太掐着指头算算日子,从开始提亲到现在从十余日,英国公府上也未免太急了些,匆忙之间怕是嫁妆也不好齐备,听说国公府的定礼给的十分丰厚,安庆侯府怎么也要陪送的差不多才好。
周太太虽然知道周氏的难处,可她这颗老心才被英国公的诚意所感动,怎么着也会替他出一把子力气,她也跟着翻了翻黄历,说道:“我瞧九月十六就是极好的日子。”
“可这也太赶了罢,”周氏虽对这个女婿满意,可也不想把爱女的婚事办的太仓促,“给男方那头的衣衫鞋袜还要做上一阵子,如今正是赶制秋衣的时候,锦绣阁怕抽不出师[笔趣屋 .booksav.]傅来,即便有人手,我这里只有些做女人衣裳的料子,男人衣裳的料子虽有,拿得出门面的却不多,还要细细让人去买,有些东西,还要开了箱笼去找。”
“这有什么打紧,”周太太笑着道:“这些缎子不过是摆出来撑撑门面,和儿如今贵为县主,英国公又是权贵,他们今后能少的了缎子么,我当时给从礼预备聘礼的时候刚好给和儿预备下一百匹好缎子,正好用的上。”
周氏听见母亲这么说,也说不出什么来。
周太太看着女儿,一时心头涌上诸多感慨,说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哪个做娘的舍得下自己的闺女,可静和嫁去国公府是享福去的,英国公待她赤城一片,她那头又没有婆婆,只有个大姑子,脾气也是极好的,可别留来留去,让那伙人趁机使了坏。”
周氏自然知道三房、四房都眼红这桩婚事,方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到晚上吃过饭,留下静和说婚期的事。
周氏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儿,想起头几年的日子,大为感慨,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二年在女儿身后,看着女儿说话行事,周氏心眼长了不少。
“傻孩子,就不要担心娘了,你爹傻,娘也傻,殊不知傻有傻的好处,傻了就不会被人瞧着算计,”周氏说道:“倒是你,去了英国公府里,什么事都要自己支应,娘亲着实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