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织看着我,眼神里都是哀怨。
我立马笑着说:“没卸磨杀驴的意思啊,爷呢,我是有点粗心,但是爷我从来不会翻脸无情,你与我,经历生与死,我想,我们之间,已经超越了纯……身体上的感情了,我们应该是战友,是爱人,是灵魂伴侣,所以,我觉得,你那些小性子,都是对我们友谊情谊的一种亵渎。”
罗织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我罗织真没想到,这辈子,会落在你的手里。”
我立马笑着说:“那你说,好还是不好呢?”
罗织走到门前,手里的扇子,在自己的手上打来打去的,像是在惩戒她自己似的。
我立马笑着说:“你啊,还是没放下,你是谁啊?你是赌后啊,你是罗织啊,你以前多威风啊,你呢,前呼后拥,出门都上百个保镖保护你,但是现在,你觉得有落差,所以,你跟我赌气,你来这个地方卖艺,表演,你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打我的脸,来刺痛我,自然的,你觉得,我应该重视你,我在我心里足够重视你,但是在我看来,你的这种做法,只是你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折磨,你如果真的放下了,你就不会觉得物质那么重要了。”
罗织叹了口气,有些不服气,她刚要辩解,我立马就说:“真正的放下,是随遇而安,随风而来,随风而去,我也不是什么小九爷,更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只不过是天地间一颗尘埃,心之所向,神之所往,如果,你真的放下了,真正的用心追随我,你就不会在乎这些。”
罗织看着我,十分讶异。
她问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能说出来,这种虚无缥缈的大道理?”
我笑着说:“只有人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候,才会对人生有大彻大悟的感想,我不说我在湘西经历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为我内心想做的事,在湘西,豁出去了我的性命,所以,我可能没顾忌到你,但是,如果你因此而埋怨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说完就看着罗织,我心里紧张的怦怦跳。
我这些大道理,当然都是吹牛逼的,这种女人,什么男人没见过?甜言蜜语想要她消气,怎么可能呢?
所以,就得一反常态的逼宫,丢出来这些大道理,让她自己去说服自己。
以罗织的身份地位,也只能她自己能说服她自己。
但是,能不能成功,两说,如果不能成功,她还是跟我生气,那我真的就没招了。
小女人好骗,老女人可不好骗啊。
突然,罗织叹了口气,十分惭愧地说:“是说的对,我,还没有放下,哼,真是可笑,我罗织,这辈子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你这个小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她说完,就佩服地看着我,我立马冷着脸,摆出来一副严厉的样子。
“把面具摘下来,重新认识自己,跟过去的自己,告别吧。”
听到我的话,罗织有些痛苦,她伸手摸着自己的面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长成什么样子,即便是哪天晚上,她也是带着面具的。
这个面具,就是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她肯摘下来面具,那么,距离她放下一切,跟我志同道合的加入协会,就不远了。
罗织哽咽了一下,深呼吸问我:“你……真的为了反千协会,而豁出去自己的性命?难道,自由自在,不更舒服吗?”
我严肃地告诉她:“去湘西,我执行任务的同时,要打听一位高手的下落,那位高手,跟我一样,都是荣誉勋章的获得者,我绝对相信,他是人中龙凤,但是,他死了,死无全尸,被一头猪给吃了,我就问我的上线,他叫什么名字,我想记住这位英雄,但是我的上线告诉我,没有名字,我们所做的事业,只有代号,她告诉我,我们这个事业,是没有任何利益可言的,只有心中那份信念,更不需要青史留名,所以,每一个同志,都做好了当孤魂野鬼的准备,这就是正确的价值观,至于你所说的自由,我觉得我现在更自由,你的不自由,只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心,上了一把锁,摘下来面具,就是你给自己开锁的时刻。”
我的话,让罗织身体发抖,她看着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很快,她就笑了一下,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似的,伸出手,慢慢地放在了她的面具上。
然后使劲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