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这入了秋的四九城,正是听曲斗蛐蛐的时节,胭脂那金嗓一开,一出昆曲牡丹厅,唱的是摄心夺魄。
“好……”
我叫嚷了一声,随后就吹了个口哨,胭脂白了我一眼,示意我安静点,我赶紧蹲好咯。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
胭脂唱完了一句,九爷立马贴上去了,搂着胭脂那腰身,两个人立马合唱起来了。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我立马站起来鼓掌,猫三狗四也看的嘿嘿笑着直鼓掌。
胭脂立马贴在九爷地怀里,含羞待放地唱了最后一句。
“是花都放了,那牡丹还早……”
我听着,真觉得好听啊,这他妈就是艺术啊。
一曲唱完之后,九爷高兴地走回来,我赶紧奉茶。
“爷,您润润嗓子。”
九爷接过来茶杯,喝了一口茶,胭脂递过去一片切片的人参,九爷含在嘴里。
这入秋了,九爷必须得吃人参保暖,甭看还有秋老虎在,但是夜里的四九城已经寒的起霜了。
九爷抓起来一把鱼食,朝着池子里丢了一把,那满池子的锦鲤都蜂拥过来抢食吃了。
九爷笑着问我:“伤,好的怎么样了?”
我立马把衣服掀开了,笑着说:“爷,您看我这身板,多硬实,月吧,我就长全了,您甭担心,一点事没有。”
从海上回来都有月吧了,这身上的伤也养的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身上倒是留下来不少的伤疤。
那些是是非非都喂了狗,恩怨纠葛,男欢女爱,都抛诸脑后。
该埋的埋,该葬的葬,小九爷我从来不是郁郁寡欢的人。
九爷笑呵呵地说:“那是你的身体好啊,那老吴说了,是那把金疮药用的好,要是没有那把金疮药,你这小命得丢了一半。”
我立马稀奇地挠了挠头,我说:“爷,这回我下南洋,遇到一个特奇怪的人,这人是个种甘蔗的,但是懂的那些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特别玄乎,他一个种甘蔗的,居然懂怎么解降头,你说奇特不奇特?更他娘神奇的事,这糟老头子出门带着金疮药,你说这都什么年月了?我们出门都不带金疮药了,我觉得这老头奇怪的很,但是,更奇怪的是,我又觉得这种奇怪是正常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九爷呵呵笑着说:“这就是,高手在民间,南洋这个地方,你可以理解为,是当年咱们华夏奇人的避风港,百年祸乱,让我华夏大地的奇人异世都前往南洋了,所以,遇到几个奇人,不足为奇,倒是是敌是友,你得分清楚。”
我立马捏着下巴说:“倒是没感觉到对我有什么敌意,还三番四次救了我一条小命。”
九爷笑了笑,他说:“那不就结了,英雄不问出处,与我为敌我亦与之为敌,与我为友,我亦与之为友。”
我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个时候我看着廖久华跑进来了,他拿着一份判决书给我。
我打开看了一眼。
“死刑”两个大字映入眼帘,我将报纸交给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