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比此言一出,八方湖的阵型微乱,移动放缓,窃窃私语声也变得更大了些。
不过要叫他们现在便奔来的话显然是有难度——即便几位湖主都默不作声,但八方湖好歹破了鼎城,也破了乘鹤楼的护山大阵,现在胜负走入未知的方向,谁也不可能现在就做出这个重要的决定。
更何况吴比话中之意是“等得起”,那也便不用匪友们现在做决定……于是匪友们稍稍议论片刻,在被七湖精锐打断重整秩序以后,都把那些话塞到了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留个保命的手段,见势不妙便果断逃之……
匪友们、八姓人们都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安心大仙这边,锁定那杆“凌云社”大旗撑开的地方,心中有了归处。
吴比稍稍看了看他们的状态,就知道计谋得逞,剩下的就是看在哪一秒、出手救哪些人了。
“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吗?慢悠悠的……要等多久啊?”狐来招呼余娥,“姑奶奶,请给我用个定身法吧,我睡一觉,太煎熬了……”
余娥噗嗤一笑,也没难为小狐狸,妥妥一个定身法把狐来定到了米缸的背上,再从吴比那里要了点肉干,趁跟着八方湖行军的这段时间也喂一喂小猫咪。
“下一步……我们主动不来,只能应子,且等着吧。”吴比无需跟狐来说得太清楚,只是在给自己捋顺思路,“看一看是哪一件事先发生,我们再迅速做出反应。”
“哦,哪几件啊……”狐来还没睡着,也没诚心问,就随口搭了一句。
“你们说……荆天心去哪了?”吴比不答反问,眉间也是锁着些思虑。
“爱去哪去哪,别去我梦里就行……”狐来喃喃应道,沉沉睡去。
“娥儿虽然不怎么认识他,但听恩人和小许说的……他该当是在找剑吧?”余娥见吴比似有谈性,便主动和他聊了起来,“那家伙不是一直想找一把好剑吗?”
“然也。”这也正是吴比想的,“可见那批刘国的神兵之中,并没有真的能让荆天心满意的……所以这厮直到现在,还在寻找那把好剑,想在正面攻坚之时大杀四方。”
“不然路荡即便宽宏大量,也绝对不会容忍荆天心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无所事事。”吴比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但此刻咱们不知他在何方,也没办法找机会先去八方湖救水芹,所以只能等……”
“等他找到好剑?”余娥抬了抬眉毛,“不是说他是八方湖第二能打的吗?刘国的神兵我也曾经见过,都是上品……如果这一批中都没有他满意的,那等他现身之时……一定非同凡响。”
“要的就是他非同凡响,要是他找不到,我还愁呢。”吴比咬牙道,“他不是使剑的么?放眼这几千里……想要再找个剑客帮屈南生他们三个破境,也就只能是他了吧?”
“哦?恩人是想让老汉……去挑欢喜境?”余娥能感应到吴比踌躇满志,却没想到他一出手又是这样的大手笔——人家荆天心早在屈南生修行之前就已经是欢喜境,得了神剑想必更添威势,又怎是一个修行不过月余的老汉能吃得下的?
“不然怎么办?这三个剑修再不醒来,小狐狸可就要吓死了。”吴比有些尴尬地望了狐来一眼,想起当年镖局中见到他时的神采飞扬,的确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让他承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