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不变的是心里的想法,但是语言是可以变的。
比如朱桂的想法很不人道,在这时代绝对是只可以做,不可以说的。一说了出去,不仅大明的大青巾们会骂,他们还会想方设法的断朱桂的粮,断朱桂的兵,并且不断给越人通报朱桂的兵力部署与行动……
这样的事,历史上他们干过不只一次。
也就是他们指挥不动朱桂。不然一边指定朱桂向哪行军,一边通知敌军设伏的事,他们也爱干。
更可怕的是他们还不觉得自己干的不对,还一直认为自己是为了一个伟大的理想(不收钱,义务干),并写进了自己的个人文集与自传,流传后世,大有“遗芳百世”的自得。
有信念的人是可怕的。更可怕是他们的信念不仅是错的,还掌握了天下的喉舌,让天下人都信他们,都跟他们去死。
这已经不是辩论与嘴炮的事了。因为就算你怼蠃了他们,天下人也不知道。
这是势力,是大人口基数才可以完成的嘴炮。
当朱桂没有人为他摇旗呐喊,让别人听到他的声音前,也只能说的文艺一点儿,高大上一点儿。
“爱卿此为本王做事,乃是持天朝之臣,当为民做主的!”朱桂淡淡的说道:“本王为这南疆之主,自不会坐视南疆各族之民,为暴君苛政之虐,卿以后行事,当牢记以‘生民为要’”
“所来各部,当召集部族长者、百姓,询问其生活之苦、难之事,执法为民,为民做主!”
“凡有残害、虐待、苛待百姓之贵族,皆杀而示之,悬其头以告四方,名申中国法度!”
“此外,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军之中,多有未婚配者,爱卿此行就顺便为诸将士解决一下人生大事罢……”
这一席话一出口,朱桂的南疆政策,就已然成型了。
一方面是高压和铁腕统治,强制摧毁南疆已经成形的“种姓制度”下的社会制度和秩序,将之纳入中国制度和法律体系之下。
这里各部之中的高层贵族,倘若识时务,大约还可以混一个大明的户口本,嘴巴甜一些,乖巧一些说不定还能混一个富家翁的下场。
若是不识趣,自然统统杀光,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同时,将这些渣渣的部众和牲畜,全部迁徙北方,为大明北征事业添砖加瓦。
而在另一方面,则要做足场面,做足样子。
皇家和明军必须在整个过程之中,扮演正义使者和为民除害的大侠形象。
杀人,不能讲因为这个人是因为不服殿下的管理,而是要告诉其他人我们杀他,是因为他是个坏蛋?他为什么坏?因为他残酷的剥削和虐待他的人民,大明王师[笔趣屋 .booksav.]替天行道,播中国恩德于四方,伸张正义于四海。
道德光环max,人品max!
反正历史已经证明过了,举着“自由”的南诏人建立了“泰”,高举“无产阶级万岁”的北越吞了南越。而历史书上自然就会是箪食浆壶以迎王师[笔趣屋 .booksav.]。
这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反正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而任何把品德无限拔高的人,不是真的圣贤,便是真正的伪君子。
而圣贤是绝不会用自己同胞的死来换取自己救活外族的虚名的,但凡这么干,也一定以及必然是个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