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讷示大声干咳了一声以作提醒,脸都红了。薛绍则是哈哈的大笑,想不到楚玉也有耍宝的时候啊!
“坏了,丢人了!”
里面马上传出薛楚玉惊慌的叫喊声。声音未毕,一名身着鹅黄襦裙、体态纤柔婀娜的年轻女子快步从房内走出,见了薛讷跪地就拜。
“原来是兄长大驾光临!”女子以额贴地,忙道:“五郎有伤在身不得全礼,小女子代他跪迎兄长,还望兄长恕罪!”
“姚姑娘快请起。”薛讷忙道,“我与楚玉既是兄弟又是袍泽,彼此亲密无间誓同生死,大可不必如此多礼。”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薛家名门望族,小女万不敢失礼。”姚女再拜,受薛讷一再请邀,这才起身。
“兄长——兄长!”屋里传出薛楚玉焦急的声音,“适才我听到一阵大笑之声,可是少帅来了?”
“少帅?”姚女微然一惊,看向薛绍。
薛绍上下一打量姚女,虽不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是长得非常的舒服,温柔可人贤淑静雅,眼神清澈而明亮,行为举止落落大方,绝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古典美女。
“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好!”薛绍不假掩饰的大赞了一声。
姚女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慌忙矮身下礼,“小女子见过薛少帅!”
“少帅,真是少帅来了吗?”薛楚玉的声音里透出无限的急切。
“姑娘免礼!”薛绍满心欢喜哈哈的大笑,抬步就往里屋走去,“兄弟,是我来了!”
“楚玉拜……”
“少来这套!”薛绍大笑,一把上前搀住勉强要从床上下来行礼的薛楚玉,紧紧捉住他的双肩,喜不自胜的说道,“恭喜你了,兄弟!这真是一个好姑娘,一段好姻缘!——我打从心眼里替你高兴!”
薛楚玉就像是一个大孩子那样,满脸通红腼腆不已,左顾右盼不知道说什么好。
“哟,还害羞了?”薛绍大笑连连,“我离开代州没几天,你就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妻子。看来我以前低估你了,你不仅仅在战场之上纵横无双,情场之上也是无往不利呀!”
“别、别!千万别这么说!”薛楚玉连连摇头,脸红得像擦过了胭脂,尴尬不已的小声道:“她就是我以前许过婚的那个……”
“我知道啊!”薛绍仍是全无顾忌的大笑,笑了好一阵,这才温言说道:“当年你负她而去,一去就是五六年。她不吵不闹更未改嫁,独自一人安安静静的等了你五六年。问世间情比金坚者,还能有几人呢?如今听闻你遭受厄运,她非但没有变心放弃,还冒着生死之危跑到战火纷飞的边关来找你,朝夕不离的照顾你。患难见真情,楚玉,恭喜你——你遇到了一位当世罕有的好姑娘。你一定要加倍珍惜啊!”
薛楚玉紧紧咬牙重重的点头,“少帅放心,我一定会的!”
“别一口一个少帅了。”薛绍欣慰的展颜而笑,说道:“你我原本就是本家兄弟,我在家中排名第二,年纪稍长你数月,你以后就叫我二哥即可。”
“嗯……二哥!”薛楚玉叫了这一声,眼圈突然一下就红了。
少帅,二哥,不同的称呼,不同的境遇。想到自己真的要告别军旅、告别这么多的袍泽,薛楚玉纵然是有一颗铁打的心,也难免伤感。
“别想多了。等成了亲,你也就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薛绍轻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们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不仅是你们的媒人,还要当你们第一个孩子的义父!——不用议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驻立在门外的薛讷和姚女闻言同时一喜,姚女连忙走进屋来拜倒在薛绍面前,“小女跪谢薛少帅大恩大德!”
“弟妹快请起,以后大可不必如此客气。”薛绍笑道,“我与楚玉相识于军旅,一惯不喜太多的繁文缛节。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以后就像楚玉一样,称为我二哥吧!”
“是,二哥!”姚女仍是又磕了几个头。
“好了,快起来吧!”
姚女这才起了身,挨到薛楚玉的身边。夫妻二人眉目含情的对视微然一笑,万般情意寓于其中。
看着他二人情深意浓,薛绍的心中是大为舒畅,哈哈大笑的迈步而出。
薛楚玉急了,“二哥别急着走,好歹也要用过午宴啊!”
“我急着喝你们的喜酒,这就去见你们的父亲大人,说媒喽!!”薛绍大笑而出,骑上马飞奔而去。
薛讷看着薛楚玉小夫妻俩,同样也是欣慰之极并且轻吁了一口气,“成了!这件美事但有薛少帅出面促成,就必然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