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矫情,稍微有点味道就说坏了,其实把坏的地方弄一弄,味道不知道有多好。
尤其这样家里还能省下一趣÷阁不小的开支。
今天老两口捡完破烂之后,便又来这里准备捡点菜叶回家做晚饭,结果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陈满仓差异的回头,当看清楚是顾家二儿媳妇时,神色一变,快速转身,拽着张春华就要走。
当初在村里他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这副样子,他不愿意让熟人瞧见。
可他想躲,刘月敏却偏不如他意。
三两步挡住他的去路,也不顾周围难闻的气味,满脸惊讶的说:“诶呀妈呀,原来还真是大伯大娘啊,我还以为眼花看错了。”
按照陈丽姝那头论,她也管叫陈满仓两口子叫大伯大娘。
还是陈老太没的时候她见过两人一眼,后来还是听别人说来城里了,没想到两人变化这么大。
以前在村里时,陈满仓和张春华没有什么操心事,保养的也不错,比小四五岁的陈满囤两口子看着都年轻。
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最后落得个那么不光彩的死法。
陈宝柱没了,对陈满仓两口子的打击非常大,原本的黑发白了一大半,瘦的皮包骨头似的,背也驼了。
一身脏破的衣服几乎是挂在身上。
张春华扯了下嘴角:“原来是侄媳妇,能在这儿碰见还真巧。”
刘月敏:“我就在市场里头卖菜。”
张春华扯着衣角:“卖,卖菜挺好。”
她和陈满仓走投无路来省城,两人都不年轻,又没有啥手艺,根本没人乐意用,还有个孙子要养,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捡点破烂来维持生计。
“唉,当初好好的日子,还盖了新房子,我大奶活着的时候,可没少帮你们,我三弟妹娘家被欺负的,我是说满囤叔家跟你们家简直没法比。”
陈满仓和张春华的脸色有些发紧。
刘月敏还自顾自的说:“啧啧,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还不知道吧,满囤叔家现在跟以前简直大变样,不过家里孩子有出息,十里八村都没有人能比的过。”
“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回家做饭了。”陈满仓听不下去,阴着脸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张春华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可现在家里条件不好,刘月敏又说她卖菜,万一她乐意把每天剩下的菜叶给他们,家里能省下不少钱。
因为存着心思,所以即便刘月敏有意挖苦,她也没想跟对方闹僵。
“侄媳妇,那我们就先走了。”
张春华说完,追着陈满仓的身影而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一个小辈都能挖苦我了。”陈满仓气的不轻,重重哼了一声。
张春华:“算了,咱们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算了?还不都是你,宝柱好好的孩子让你惯成什么样子了,最后落得那般下场!还有妈,当初要是还留在家里,二弟他们能不管?你可倒好,见人瘫了,立马就撺掇我把人送走!”
张春华:“弄成现在这样你倒全都怨在我身上了?宝柱没了我还有什么心思伺候人?再说当初不是你也嫌弃妈拉屎撒尿味道重?你要不想送,我说多少都没用。”